乘马车回府的路上,王熙凤依偎着冯紫英肩头,突然有些感触。
嫁给贾琏之后,似乎从来没有感受到过这种温情。
贾琏没本事,性子软,在自己面前几乎抬不起头来。
想要偷平儿,自己只要一横眼,他便怂了,只敢言语间调戏一番,偶尔揩揩油,却不敢动真格的。
财权也掌握在自己手中,便是想要偷府里的女人给点儿赏赐,或者去青楼喝花酒,都要变着法子从这里要钱,这大概也是自己瞧不上对方,下意识的有些轻蔑对方的缘故吧。
当然,自打成亲以来,贾琏似乎也从未对自己有过多少真正如现在这样亲怜密爱般的温柔,每一次不是喝了酒醉醺醺的要行夫妻敦伦,要不就是急吼吼的上床折腾一番便呼呼大睡,何曾像眼前这个男人般的体贴温柔,什么事情都替自己考虑周全,让自己心满意足。
王熙凤也清楚自己性子不好,多疑暴躁,但是在这个男人的包容忍让面前,自己一切都好像被融化了,对这个男人一些事情上不合意的坚持,自己好像也就心甘情愿地退让了妥协了。
或许这就是命中的冤孽?
想到这里王熙凤下意识的抚摸了一下自己小腹,肚里这个孽种也不知道是男是女,若是生个女儿倒也罢了,若是个儿子,姓什么?
难道跟着自己姓不成?
那对外又该如何说?
那些无关的外人倒也罢了,但是像贾家王家薛家史家这些亲朋故旧,又该如何解释?
真如这个冤家所说的那样,对外就说是抱养的,让贾家王家的人内心以为是铿哥儿收了平儿之后,平儿生下的?
看似双重保险,能够自圆其说,但是冯家为啥却不让这个孩子回冯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