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紫英一愣,搓了搓下颌,苦笑道:“此事怕是要由刑部和礼部来定论,但是估计他难逃劫难,他的文笔太刁毒了,连叶方二相祖宗八代都翻出来痛骂,你这未免太过了,是可忍孰不可忍,只怕连皇上都保不了他。”
贾雨村也是苦笑,这文人疯起来还真的不管不顾,他当初看了那篇檄文也就觉得太过火,他和李守中关系不一般,他到金陵之后,因为贾王两家关系,李守中当时虽然没有当在国子监当祭酒了,但也还帮自己牵线搭桥梳理人脉,出了不少力,所以还劝过对方不要这般尖刻,但李守中那时候意兴飞扬,还以为他能为此博一个新朝的礼部尚书呢,没有听自己的劝告。
结果就是李守中把自己置于没有退路的位置上了,现在果不其然,事败那就要清算你了,哪怕你只是奉“皇命”写了一篇檄文而已。
“那朝廷打算如何处置他?”贾雨村也叹了一口气。
“这却不是小弟能置喙的了。”冯紫英摇头,“相信很快朝廷就会有旨意下来。”
听得冯紫英这么一说,贾雨村就知道只怕李守中这一大家子都是在劫难逃了,连胡家那等朝廷定了要处理的,冯紫英都还能半开玩笑对其牵扯到的家族打打擦边,网开一面,但是却不肯对李守中的事情表态,可见其中难处。
这一番酒宴也算是喝得尽兴,贾雨村便留冯紫英在府中歇息,自是去安排客房歇息。
安排好冯紫英后,贾雨村才回到前厅旁的厢房,早有人等在那里,正是那李纨之父李守中。
只见李守中脸色苍白眉目中还带着几分惴惴不安,见到贾雨村进来,立即起身:“雨村兄,如何?”
贾雨村苦笑着摇头,示意李守中坐下:“守中,此事怕是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