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家和陆家是姻亲,而陆家和董家乃至袁可立、夏嘉遇、张鼐等朝中官员关系不一般,这才是底蕴和底气。
袁可立也是兵部出来的,和孙承宗是多年同僚,现在更是山西巡抚。
夏嘉遇是吏部员外郎,吏部尚书高攀龙极为器重,
据说马上就要升任考功司郎中了,见官大一级,没谁敢轻看他。
张鼐是陕西布政使,据说和冯铿也有交情,前后任嘛。
唐家能攀上这些人脉,甄家也能借力,大不了就多出一些银子罢了,这么些年来挣的,这个时候就该是花出去的时候了,这一点甄应嘉还是很有决断的。
“父亲,叔父来了。”一进门,甄宝玉便蹑手蹑脚地过来,小声道。
“唔。”甄应嘉板着脸点了点头,没给好脸色。
若非这个儿子这段时间还算老实,没怎么出门,甄应嘉真想找个茬子训斥这个逆子一顿。
“还有,姐姐来信了。”甄宝玉见父亲脸色不虞,怯怯地道。
“你姐姐来信了?”甄应嘉吃了一惊。
宝旒不是被发配流放了么?听说去了陕西,他也遣人去陕西那边打听,据说原本是要去榆林那边边塞上,后来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留在了西安。
还悄悄和去的人见了一面,似乎还没怎么受折磨。
“嗯,信在母亲那里。”甄宝玉赶紧问道:“需要儿子去替父亲拿过来么?”
“赶紧去拿来。”甄应嘉点点头,也不知道女儿这个时候来信是什么缘故,难道是因为也知晓现在家里遇到麻烦了?
走到书房,看到二弟甄应誉已经在门口等候了。
“大兄。”
“你去见了水溶?”甄应嘉阴沉着脸道:“他怎么说?”
“哼,还能说什么?唠唠叨叨,喝多了酒,成了怨妇了,大概这段时间里,每天都这样吧。”甄应誉冷笑:“怨天怨地,就说皇上对不起他们,现在让他们弄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现在坐困愁城,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冷笑之余,甄应誉也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谁曾想摊上一个这样的主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