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啊。”
汤之念抬头看到不远处的早樱树,下意识推了推靳于砷的手,提醒他:“你快抬头。”
她的手抓着他的手臂,一时间忘了放开。
靳于砷的视线先是略过她的手,再抬头。
一眼望出去,一条长街的早樱,干干净净的粉色花朵争鲜绽放,在一片绿意盎然中别有一番滋味。
这是直线距离车程看不到的盛况。
“好看吗?”汤之念问。
靳于砷坐在窗边,视线没有阻碍,清晰直观的一片花海。汤之念得探一点身体过来,才能看清楚外面。
少女的长发垂落,发梢落在靳于砷的手臂上,明明隔着一层衣料,可那一寸皮肤似乎在发烧发痒。
他僵着没动,视线看还在窗外。
“好看啊。”
汤之念突然开始发现,原来每一段路上都有其不同的风景。她坐了半个学期的路线,一开始觉得平平无奇,一直到这个春天看到这一长街灿烂的樱花,实在庆幸自己没有错过这一刻的精彩。
庆幸的是,靳于砷也没有错过。
早春的樱花和谁看都好看,但是和你一起,是不一样的精彩。
连着几天放学,汤之念都对靳于砷说同一句话:“你先走吧,我还要去地下室排练。”
第一次两次,靳于砷没什么话。
第五次六次,靳于砷板起脸来。放学后,他高大的身子坐在位置上,敞着腿,双手环臂,挡着汤之念的去路,一副拽王的样子,看起来霸道又野蛮。
汤之念也不好催促靳于砷。
放在以前汤之念一定烦死了他这副样子,现在看他居然自带几层光环,倒也没觉得多烦。一来,最近靳家的事情多,他可能也很烦。二来,他人本性不坏,有时候只是表达得不太到位,典型的直男思维。
好一会儿靳于砷仍然没有动作的意思,汤之念问他:“你有什么事吗?”
靳于砷偏过头来看汤之念,反问:“你有什么事吗?”
汤之念点点头,她的确是有事的。
这段时间她一直在忙着乐队的排练,每天下午放学后都要去。
因为谢彭越打算在四月底或
()五月初的时候举办一个小型的公益演唱会,现在距离时间不到一个月,排练得抓紧。谢彭越自信地拍拍胸脯保证,一切都在自己的安排和掌控之中,汤之念只要负责来排练就行了。
汤之念原本也是想要拒绝的,不过听说是公益的,也就心软了下来。
谢彭越说这场公益演唱会的所有门票,以及募集到的公益款等都会捐给大山的孩子。这对汤之念来说是一个巨大的诱惑。
恒誉国际一直都有开展慈善活动,但是谢彭越有自己的想法,想要通过自己的能力获得更多的善款。
汤之念相信谢彭越说到做到。只不过,这样一来,演唱会的时间就与靳于砷同她约定好的托福考试时间有了冲突。
她已经在尽力调节,每天就放学的时候去排练,没有占用太多时间。
“又要去排练吗?”靳于砷问。
汤之念只能又点点头。
“我跟你一块儿去。”
“哦。”
汤之念不知道靳于砷去的目的是什么,但看他那沉得似乎要滴出冰渣子的面庞,估计没什么好事。
她也没猜到他在想什么。
一路上相对无言。
路上靳于砷遇到一些熟人,和他打招呼,他冷着脸点个头,没多说什么话。
最近靳家的事情成为谈资,大家自然而然地以为他是为了父母的事情遭心。
到了地下室,汤之念放下书包,走过去和乐队成员打招呼。
谢彭越正在打架子鼓,抬头见到靳于砷,脸上漾起灿烂笑容:“zak,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