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贡见他口气不善,便讪讪点头,眼角不住瞟向陈鹤诚,那陈鹤诚是官宦子弟,赵录是朝廷武官,自己只是个小小监市,自是谁都得罪不起,若是陈诚鹤也服软认输,自己便顺水推舟,他心中已定,便看陈鹤诚如何行事了。
陈鹤诚也是进退两难,他自然明白赵录的身份地位,真闹将起来,自己怕是也会被父亲责骂,但要是就此罢了,却又忍不下心中这口怒气。他眼见柳长义好整以暇的眯眼喝茶,更是大怒,于是便用脚磕了磕李贡。
李贡见陈鹤诚又把这烫手山芋推给自己,心中暗骂,却也不敢表露出来,众人都在盯着他,压力之下,李监市便一咬牙,上前一步。
“赵将军,国有国法,行有行规,百姓衣食住行,都得依法从事,如今人证在此,小人若是草草了事,不成了贪赃枉法之辈吗?”
这话说的义正言辞,一缕阳光照射进来,李贡并不伟岸的身影在这一刻也仿佛高大起来,陈鹤诚则在一旁也大声叫好。
李贡正自得意间,耳听噗的一声,一口粘痰啐了出去,直落在客栈门前,众百姓纷纷闪躲,只见柳长义清了清嗓子,显得十分不屑。
赵录见状,叹了口气道:“罢了,老柳,你去给我弄碗粉吃。”柳长义摇了摇头:“食材不洁,你不怕跑肚拉稀吗?”
赵录笑道:“老子身高体壮,跑肚算得了什么,休要啰嗦,快去。”
柳长义叹了口气刚要起身,那赵录却道:“李监市,我这碗粉怎么算?若是他不收我钱,算不算哄抬物价啊?”
李贡闻言一愣,已知这赵录不愿善罢甘休,讪讪道:“好友亲朋之间赠送,不算,不算……”
赵录笑道:“那便是了,陈公子,那轿夫是老柳的好友,李监市已经说了,赠送可不算哄抬,是不是啊李监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