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长义满意的点点头,道:“这还差不多,老子最是看不惯那些臭穷酸。”
顾立丰闻言心下一奇,问道:“柳掌柜是不喜读书人?”
柳长义喝净了碗中酒,冷哼一声。
“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
“天下书生众多,柳掌柜为何如此偏激,难道读书是错的吗?”
“读书读到头,不就是为了黄金屋、颜如玉,再生个陈鹤诚那样的儿子,仗着身份嚣张跋扈吗!”
顾立丰内心一直隐隐以读书人的身份为傲,本想反驳几句,可想到白日里陈鹤诚的做派,和顾家的所作所为,不禁语塞,但还是不甘道:“什么人都有好坏,柳掌柜不该一概而论……”
柳长义看他模样,皱眉道:“我懒得与你争论,日后你经得事多了,自有判断。”顿了顿又道,“第二点,便是我说什么你便做什么,莫要自作聪明,不然惹了麻烦,可别怪我保不了你。”
顾立丰默默点头,柳长义挠了挠下巴短须,双眼望天,口中念叨:“第三条……”
顾立丰正等着,却见柳长义骂了一句:“他奶奶的,老子还没想好,等想好了再说。”虽与柳长义相处不久,但顾立丰也知他凡事率性而为,便点点头,不再言语。
清晨,顾立丰睁开眼睛环顾四周,只见周围环境甚是陌生,墙边摆着许多工具杂物,自己的身上还盖着一张薄被,那被子虽然陈旧,但竟有淡淡清香。
他面露疑惑,随即想起,这是思源客栈后院的仓库,想到自己短短数日,先是从少爷变成轿夫,如今又成了客栈的小二,不禁有些恍然,但他不愿多想,能养活自己才是正事。
想到此处,顾立丰便将被褥叠好,随后见这房间杂乱,想着也顺便收拾一番,可刚一动手,便不小心碰到一旁卷起的草席,他见状急忙去扶。
可他刚一接手,却觉草席异常沉重,来不及多想,草席落地,其中竟有传来一声金属声响。
顾立丰心下疑惑,伸手拨开草席,只见其中包裹着一柄长枪。
那枪通体黝黑,唯有枪头的缨穗纯白似雪,枪尖似铁似石,并不像普通金属一般发出耀眼光芒,反而犹如无尽的黑夜,吞噬了周围的光亮。
顾立丰握住枪身,粗糙的质感伴随着冷冽的寒意顺着掌心传来,接着便感到一股沉重感,他身子瘦弱,费劲力气才将长枪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