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话的同时,我也用此刻到达超主力级的觉察力仔细感应,看看尉迟家的族地里是否有着青鸟的灵性波动反应。
但是我没有感应到类似的波动。这也很正常,青鸟好歹也是身手高超的主力级术士,如果尉迟家将其擒获,接下来肯定不会任由她能够自由调动灵性力量,势必要施加不止一重封印才可以放心。在那种处境里别说是散发出灵性波动,就连清醒的意识都未必能够保持住。
我必须尽快把她救出来才可以。
“是你误会了!”尉迟家主尽管隔着数百米,却还是能够听见我的问话,并且在远处用极其响亮的声音回应,“我们没有对阮文竹出手!真的!”
他的答复也没有出乎我的预料。就好像窃贼即使被人指认为窃贼多半不会老老实实地承认一样,他也不可能当着我的面直接就承认自己绑架青鸟的事实。此外,我就不过是问了青鸟在哪里而已,又没有问是不是他们抓走了青鸟,他这一句话不是直接暴露出了自己的底细吗?
当然,既然我出现在了此地,并且这么质询他们,他们八成也都能够立即推理出来我是认为他们抓住了青鸟,所以我的这种想法颇有“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的嫌疑。
但是更加令我坚信自己想法的是他们的态度。如果是被误会和冤枉,尉迟家主就算再怎么少也应该会流露出些许愤怒和屈辱的情绪,然而他在回应我的时候就像是做贼心虚一样缺乏充足的底气,甚至还在与身边的继任者和放哨人鬼鬼祟祟地做眼神交流。
既然他不愿意坦诚交代,那么也没关系。我可能不擅长从活人的嘴巴里问出秘密,但是关于如何从死人的嘴巴里问出秘密,我却是略知一二。
我向着远处的那三人突进了过去,同时挥动塞壬之刃斩出了一道巨大的刀罡。靛蓝色的刀罡以远超我速度的势头瞬息间跨越了数百米的空间距离来到他们的身前,却在即将命中的刹那遭到了强力的拦截。
只见一道五彩斑斓的结界蓦然从空气中浮现了出来,结界巨大到将整座庞大的宅邸都覆盖在了内部。虽说是五彩斑斓,却毫无美丽的感觉,而是有一股就像是毛虫身躯一样令人头皮发麻的恶心忌讳感。显然,他们既然会现身在我的视野里,必定不是毫无防备,而是有着护身的法宝。
这结界也着实是坚不可摧。我的刀罡劈到这结界上,竟像是拳头打在钢板上一样无法将其损毁,只是令结界整体产生了些许动摇而已。刀罡与结界的碰撞产生了排山倒海的冲击波,地面也剧烈震动起来。那三人纷纷站稳维持住身体的平衡,脸上更是震惊和戒惧,似乎也是全然没料到我的攻击会有着这样的威力。
不出意外的话,这结界应该就是尉迟家为了对付假想敌而积年累月准备的底牌之一了吧。
这种程度的阻碍自然还不足以令我停止步伐;相反,我在中途就把自己的突进速度提升到了极限。我的意识速度也在全速运转,以至于我感觉自己的动作不像是在冲刺。在我的主观视角下,我全力以赴的速度与闲庭信步也没什么差别。而对面的意识速度远比我缓慢了不知道多少层次,当我“缓慢”地“走”到他们的近处,并对着把我与他们分隔开来的结界发起攻击的时候,他们的目光还没有来得及从我原本的位置上转移过来。
塞壬之刃轰然劈砍在了结界上,他们像是终于被敲醒过来一样,面部肌肉悚然地而又“缓慢”地发生了变化。然后是第二击、第三击、第二十击、第三十击……在短暂的刹那里,我对着结界的同一位置持续进攻,攻击的次数以远比打桩机更快的频率上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