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种表现就是,现代人在搜寻神迹的证据时,可能会向坚信神迹的人要求“既然如此,那就证明给我看”,这种提问方式的前提就是现代世界观。因为现代人深信风和水的流动是物理规律所致,所以不会相信神迹早已遍布于生活中的每一个角落,除非拿出证据给他们看;而对于深信“风和水的流动里寄宿着神明和精灵”的古人来说,现代人对于神迹的质疑光是从提问方式上就弥漫着说不出的怪异感。
但即使相信术士的世界观就能够成功发动法术,也不意味着术士的世界观就是正确的。就好像在科学的世界里,很多在如今已经被推翻的陈旧理论,在过去也是能够正确预言众多现象的有用理论,却不影响崭新的理论取而代之。人类对于世界的解释方法总是在推陈出新,而世界的真面目到底为何,现在谁都无法断言。
以上都是青鸟给我做“家教”时说过的话,她非常喜欢扮演我的老师角色。有时候我在她的面前阅读教材,她会突然将其抽走,看看我在阅读什么,然后神气十足地上起课来。我也非常喜欢看着她带着开开心心的表情跟我说话的模样,便从来不会拒绝她。
回到眼下,乔安之所以会出现在安全局,是因为他是白日镇迷雾事件的证人。说来无奈,安全局里有些人对我的报告存在着些许“看法”(与其说是对我的报告,不如说是对我,所以就从当时与我同行的乔安那里问话,跟我的报告做对比。
而乔安倒是对那些复杂的事情不是很清楚,他难掩兴奋地跟我说起自己学会了法术。忽然,他面露异色,“你的身上怎么有一股奇怪的感觉……嗯?锁链?等等,为什么我会联想到锁链……”
难道他觉察出了青鸟的诅咒?真是不容小觑的觉察力……我没有与他谈论那件事的想法,而是把话题转了回去,“你学会了什么法术?”
“嗯……算是一种读心术吧。”言及具体内容,他变得尴尬,“这个法术能够通过接触对方的身体,在对方敞开心扉的前提下,了解对方此时此刻的想法……”
“对方都已经对你敞开心扉了,还需要特地用法术去了解对方此时此刻的想法吗?”我问。
“是啊,所以是个没什么用的法术。”他无奈地说,“而且还没办法找人练习,我学会之后还一次都没用过呢。”
“不能找你姐姐练习吗?”我问。
“姐姐对我心扉紧闭。”他叹息,“或许她其实很讨厌我……”
她只是不想让你看到她平时是怎么意淫你的吧。
“你可以找我练习。”我说。
“你会对我敞开心扉?”他奇怪地问,“没有什么不想被我知道的秘密吗?”
“我没有见不得人的事情。”我说,“好不容易学习到了法术,先试试看吧。”
“真的吗?”他再三确定,“我真的要用了哦?”
“用吧。”我点头。
闻言,他闭上了双眼。我感觉到空气里的灵性隐隐约约地在朝着他的身体里集中移动。过了很久,他似乎才完成了准备,把眼睛睁开来,手小心翼翼地按在了我的胸膛上。
说起来,虽然说是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但有些危害青少年心理卫生的事情还是别让他看到为好。像是中间人那些记忆,看过之后连我也受不了,前段时间还被影响得戴着有色眼镜看乔安,真是害人不浅。
忽然,乔安的脸刷地红透了,像受惊的小动物一样快速地抽回了手。
不妙,是刚才想的那些东西被看到了吗。
为防止尴尬,我故作不知地问:“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