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这个问题……”她被我的突发奇想惊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才有答复,“分析部门说了,这个梦境在构造上不可能有那样的设定。而且就算有,也不可能在战斗中蒙骗你的觉察力。”
“那就好。”我也放心下来,继续前进。
“比起这个,你更加应该操心的是如果在梦境里同时遇到了尉迟和狂信徒该怎么办。”她说,“仅仅是尉迟这个会燃烧自己寿命强化战力的主力级恶魔术士就非常棘手了,万一再加上那个大名鼎鼎的狂信徒,你准备怎么应对?”
我毫不犹豫地说:“我会逃跑。”
“真的吗?”她居然怀疑地问。
“我像是那么不理智的人吗?”我反问。
她“记仇”地指出,“你上次同时对付咬血和恶招的时候分明不是那么说的吧。”
这下真是差点把我的嘴巴堵住了。话虽如此,我说自己到时候会逃跑却不是什么空话。实际上我也没有什么“面对敌人无论如何都不可以逃跑”的死战信仰,只是对我来说,基于利弊权衡而逃跑是可以的,由于害怕而逃跑才是不可以的。我不允许自己那么做。
上次同时面对咬血和恶招的时候,我为了斩断自己内心的恐惧而在毫无胜算的前提下选择留在战场上。我承认那是愚蠢至极的抉择,但拜此所赐,我的内心得到了某些东西。用浪漫化的说法就是,我已经向自己的内心证明了自己。而下次要是再遇到相同的情形,我即使转身逃跑,也能够说服自己不是“由于害怕而逃跑”了。
“我会逃跑。”我重复了一遍,又补充,“我是绝对不会欺骗你的。”
“嗯,既然你都说到了这种地步……”看来我的信用在青鸟那边还是很管用的,后半段话一出,她果真接受了。
我接着问:“现在我距离乔安还有多远?”
“我看看……快到了。”她给出了个好消息,“就在前面,再往左边过个弯就到了。”
我依言移动,很快就在她说的方向看到了乔安的身影。
只见乔安正在把街道边弃置的汽车作为掩体藏身于后,他小心翼翼地从汽车侧面探出脑袋往外看。而在他视线的前方则有一头恶魔正在游荡,恶魔没有注意到乔安,却好像隐隐约约地嗅到了人味儿,在附近徘徊不去。
乔安东张西望,发现有个易拉罐落在了汽车外面,接着便在身体不动的前提下用细长的尾巴灵活地卷住拿起易拉罐,似乎是想要将其扔出去,以此吸引恶魔的注意力。
他的外表似乎没有变化……当我观察他的时候,他若有所感地回过头,往我这边看了过来。
我下意识地往旁边旁边一藏。
等等,我在藏什么啊?我先是腹诽自己,然后大大方方地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