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所喜欢的海妖对于人类的事情一窍不通,因为她很可能遵循着在人类看来完全是异次元的思考模式,就好像人类完全无法理解她一样,她也完全无法理解人类。”她似乎有很认真地思索过那方面的事情,“但是咬血截然相反,她知道要穿衣服,会说人话,所作所为全部有理可据。她甚至深谙人类的心理和文化,就连如同尉迟那般老练的战士也被她的阴谋诡计玩弄于鼓掌之间。虽然她是混血恶魔,但是从这个角度来看,纵使她是真正意义上的恶魔,既然都如此深具人性了,那么对你来说也与人类没什么差别了吧。”
“嗯……”我倾听着她的话语,同时也在心里计较着。没有错,按照这样的逻辑,我确实不应该把咬血当成似人非人之物看待。
就好像我从来不认为塞壬是真正的人类,但是既然她具有浓郁的人性,我就会把她当成人类看待。
那么咬血又是哪里令我感觉非人了呢?
是因为她吃人吗?但是人吃人以恶魔术士的道德标准来说不足以大惊小怪,别说是她了,就连旧骨都吃过人,中间人和魅魔也为了强化自己的力量或多或少地吃过人肉。明明魅魔也算是混血恶魔,也吃人,我对于魅魔就是毫无欲望。
但是,我依然觉得在咬血的身上有着强烈的非人之感,只是无法用语言描述出来到底是从她的哪个部分散发出来的。
“我也想不通。”最后,我只能这么说。
她笑着抱住了我,用自己的身体紧紧地贴住我的身体,“那就暂时不要想咬血了,多想想我吧。”
“嗯。”我回应。
“你应该还有其他的心事。”她说,“趁现在一起说出来吧。”
闻言,我却是犹豫了。倒不是我想要隐瞒,这件事本来就是要对青鸟摊牌的。但是对我来说,这是远远比起自己对咬血有欲望那件事更加令我动摇的事情。甚至不止是动摇,而是痛苦。并且这还与青鸟息息相关,令我更加无法轻易诉说。
但是我很清楚,我必须说出来,因为我是不能对青鸟隐瞒自己的。哪怕在接下来,我不得不对青鸟投出怀疑的话语。
“青鸟,你以前说过,你在治愈梦境里植入了恶性因子,是吧。”我说。
“是的。”她说。
“恶性因子的作用是在治愈梦境里逆转我与魔人之间的力量关系,原来的剧本应该是有着强大力量的我用塞壬之刃打败弱小的魔人,但由于恶性因子,我在治愈梦境里变成了一无所知的学生,而魔人的力量则占据了压倒性的上风,就连塞壬之刃都落到了魔人的手里。”我说。
“没错。”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