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信徒现在是全力攻击的姿态,就算想要躲避也已经来不及了。并且为了克制梦幻不死身,我的攻击里蕴含着强化到极致的“真实杀伤”。哪怕他有对我的“真实杀伤”做过某些防范也没用,这一击就是如此之强力,其中的“真实杀伤”远远地超出了我过去的所有。我的直觉已经产生了确信,这一击只要命中,便可以切实地消灭他。
然而,他看着迎面向自己轰射过来的刀罡,却倏地像是变脸一样收敛起了嚣张的笑容,并且毫不犹豫地对自己这边发动了空间畸变。
只需要稍微移动一毫米,他就可以躲避到一公里之外的地方。是的,就算正常地躲避已经来不及,只要利用空间畸变就来得及了。
我在此时打出这突破天堑结界的一击,竟似乎在他的预料之内。
他其实是没有预料到的吧。虽然我之前对咬血用过这招,但是身处于天堑结界内部的他是无从知晓的。不过,就好像他明明自己也想不到我会如何跨越天堑结界,却依旧做好了战斗的准备一样,他现在其实也不知道我会如何打破绝望的局面,却依然以“万一对手掀开了足以打破局面的底牌”为前提做好了准备。在交手的过程中我已经明白了,他就是这么个谨慎至极的人。
但就算是谨慎到了这个地步,也有他怎么都算计不到的情况。
他周围的空间畸变当场就被一股真灵之力波动所抚平。那正是塞壬按照我刚才的指示模拟信物放出的波动。信物的频率绝对不是人类所能够企及的,因此我在失去信物之后,按理说是不可能再放出这种波动。但是我有着塞壬的协助,可以化不可能为可能。
信物对我而言的价值,并不在于我能够使用它的时候,而在于我不能够使用它的时候。
这一次,狂信徒终于暴露出了致命的破绽,同时流露出了真正无法理解情况的表情。
旋即,靛蓝色的光之洪流彻底地淹没了他的身体。
巨大化的塞壬之刃从我的手里消失了,我感受到那股无与伦比的力量从自己的身体里迅速抽离,前所未有的虚弱感涌上了心头。刀罡消失之后,好像有个重物掉在了地上,我的视野却逐渐地模糊和黑暗。在塞壬急切的呼唤下,我不由自主地倒向了地面。
广播塔在刚才那一击之下开始了崩塌,建筑物崩溃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我却感觉所有的声音都在远去。与此同时,我的意识也迅速地远去……
当我再次苏醒过来,已经是一周之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