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术士白驹……最近都在传言他就在我们前夜里,果然那不止是传言啊。”说到这里,红手套疑惑起来,并且直言不讳地说,“但是你这次在浦青市的计划不也是要把所有人都杀光吗?与那些古代术士的失败尝试也没什么差别吧,而且这仅仅是消灭掉一座城市的人口而已……难道你之所以要事先将浦青市异空间化,是为了将这座城市打造成封闭的系统?只要杀死封闭系统里所有的普通人,就会招来那股均衡的力量?你要观察这股力量是如何运行的吗?”
“不对,既然如此,又为什么非得使用‘特殊的污染’来杀人呢?”他注意到了其他的疑点,“说到底……‘污染’不是研究永生技术的副产物吗?怎么又与这种事情搭上关系了……”
“伱倒是完全不担心问得太多被我灭口啊。”传教士说。
“反正我的本体和性命也早已落到你的手上,你爱怎样就怎样吧。”红手套自暴自弃地说。
“总而言之,你也没必要继续胡思乱想。我有说过吧,真正的目的不是现在的你可以知道的。我也不会把足以推理出真相的线索全部给你。”传教士说,“至于永生技术,我也不隐瞒你,那不过是黎明和白驹拿来骗取‘投资’的项目而已。”
“他们对于‘污染’以及‘污染的源头’的研究有着其他的目的。当然,也不是说他们没打算在完美的永生技术的方向上发力,更不介意真的将其研究出来,但是站在组织顶点的那两个人对于永生是不感兴趣的……”说着,他又改口,“不,黎明多半会有想法,虽然我的老师经常说自己庸俗,但黎明才是真正俗不可耐的人。而白驹肯定是丝毫不感兴趣的。”
随后两人又对话了几句,这个话题就这样结束了。
我退出红手套的回忆情景,回到了乱数废墟里,然后思考自己刚才接触到的信息。
传教士所说的“污染的源头”,一定是指被白驹抢走的“它”的断手。
那只断手现在不止是与白驹的个人研究有关,还是前夜的某个巨大阴谋的核心。
我不由得想到了自己夺回那只断手之后的事情。虽然现在就开始思考那种事情或许还为时过早,但是,假设我真的成功将其夺回,又是否能够从各方势力的觊觎之下将其保住?
退一步说,如此重要的,甚至说是关系到隐秘世界的和平也不为过的对象,我却基于私人的欲望和执念将其占为己有,这又真的是负责任的行为吗?
我已经活不过今年了,在我死亡之后,那只断手又要何去何从呢?
虽然迷茫,但是我不会止步不前。我注定要怀揣着与邪恶的欲望同等巨大的纠葛向前走,看看自己到底会坠落到什么样子的地狱去。
我再次拿出“乱入”符印,打开了乱数废墟的出口,然后回归到了放映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