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金鳌安慰丁柳:“没事儿,传得离奇,实际上也没那么玄乎,守规矩就行,再说了,没有三两三,谁敢上梁山,能住夜店的,都不是吃干饭的。”
丁柳眼珠子滴溜溜的:“鳌叔,你这话是在变着法儿夸自己呢,我们这一车人,几个胆子拼起来才敢走夜路,一路还担惊受怕,你腰带上拴只鸡,独个儿在这一杵,跟晒太阳似的……鳌叔,你肯定很厉害吧?”
李金鳌笑得合不拢嘴,这时候反惦记起谦虚二字了:“哪里哪里……”
他把手里的箱子一提:“我也就是个走市集耍皮影的,待会住下了,我看看有没有机会开场,几位有空捧场啊。”
话音未落,那棵红花树上的光亮,忽然顺着枝桠缓缓下滑,丁柳一声“啊”还没出口,李金鳌也看到了:“差不多到时间收树了,咱们跟着就好。”
那暖莹莹的光亮如同水流,聚到树底,又蜿蜒着往远处,像一条指向的光蛇,丁柳装糊涂:“这是什么来着?哎呀上次谁跟我说过,我又忘了,这脑壳!”
她攥拳往自己脑袋上磕了一下。
李金鳌顺口接了句:“流光啊,晚上旅馆的人也不敢乱出来,都用流光引路,这东西死笨,两点一线,也不知道等人,要么说流光容易把人抛呢,得赶紧跟上。”
他大踏步跟了上去,昌东开着车,在后头缓缓跟着。
丁柳坐回座位,伸手揉了揉脖子,刚那么趴着,脖子一直仰着,怪不得劲的。
肥唐夸她:“行啊小柳儿,张口就来。”
丁柳眼皮一耷拉:“还不就是没脸没皮呗,我干爹教我,小姑娘没脸没皮,人家会觉得可爱,最多是当你不懂事没脑。年纪再大点,使这招,人家就会防你了,觉得你是别有用心……哎,东哥,这姓李的没说实话,说自己是耍皮影的,谁信啊。”
昌东回答:“他今晚不是要开场吗?到时候看看就知道了。”
开了约莫十五分钟左右,流光渗进地下,一人一车都停下了等,过了会,地上掀起个一米见方的盖,探头出来的人“呦”了一声:“还要停车位啊……等会儿啊。”
他先领着李金鳌下去了。
再等了几分钟,西首边几十米处有地盖启开,那人在那里招手:“这,这呢,开进来。”
其实就是个地下车库,入口处是道往下的斜坡,门上覆着地皮块,关上时,跟平地没两样。
车库不大,最多能停两三辆车,而现在,只有他们这一辆。
几人各自提行李包下车,昌东抽了单独包装的一次性医务口罩给叶流西,吩咐她戴上。
叶流西奇怪:“为什么?因为我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