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柳第一个反应过来:“是李金鳌吧?他怎么出去了?”
肥唐困得睁不开眼:“胆儿大呗,他不是有方士牌吗?”
一直闷声不响的高深冷不丁冒出一句:“别是被你们灌多了吧?”
昌东心里咯噔一声,翻身坐起。
这话没错,晚上的酒,几乎都进了李金鳌的肚子,算算时间,难道是半夜酒醒、憋得难受、迷迷瞪瞪间出去上厕所?
外头传来李金鳌惶迫的大叫声,声音颠扑不定,绊桌倒凳的声音此起彼伏,事态似乎比想的还要糟糕,昌东摸了枪在手上,吼了句:“帮我打灯!”
高深离得近,一把揿下应急灯,搂起了跟上昌东,门一打开,两人几乎同时抢出去——
雪亮的光柱打向楼下,罩住大堂的餐厅一隅。
那里没别的东西,只有李金鳌,和那只鸡。
那只鸡死命扑腾着翅膀,振翅欲飞,但因爪子被绑在李金鳌腰带上,怎么也挣不脱,惊慌失措间,带着李金鳌撞桌撞椅,那架势,确实也是……勇猛非常。
昌东把李金鳌半拖半拽进屋子坐下,高深一手抱灯一手拎鸡,灯摆上桌面,鸡往李金鳌身边一搁。
李金鳌惊魂未定,越想越是恼火,忽然一转身,一巴掌打在鸡头上:“废物!”
那只大公鸡耷拉着脑袋,母鸡抱窝样一动不动,也许是自知理亏,一脸的“打就打,我无所谓”。
叶流西觉得好笑,过来在地垫上坐下:“也别怪人家鸡了,你每天把鸡那么倒吊着,也难怪它脑子不正常。”
李金鳌说:“我那是锻炼它……”
“很有效果啊,它确实擅长倒吊。”
李金鳌又气又窘,传说里越是能耐的方士,就越是衣衫褴褛、貌不惊人、行事离经叛道——他悉数做到,腰间倒吊一只鸡,全玉门关都找不出第二个。
差就差在本事实在是一般。
鸡也不争气,遇到点事跑得比他还快。
昌东忍住笑:“刚怎么回事啊,鸡不会无缘无故带你跑吧?”
李金鳌终于回神,这时候,才想起要为人和鸡都挽回点面子:“镇山河平时不这样,它主要吧,怕蝎子。”
昌东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这鸡的名字叫镇山河。
“不是普通的蝎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