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药师继续自言自语道:“我父亲周伯宜是周氏旁系子弟,少年时,祖父赴摩天山脉采集灵材,为山中妖修所害,我父亲与祖母相依为命。父亲自幼便对药道感兴趣,十五岁时,便识得天下灵材万种,一举拜入前任丹主张丹萍门下,成为他的大弟子。也就是那时,他结识了我母亲,母亲既是他的小师妹,又是丹主独女。
母亲当年作为张氏嫡女下嫁给我父亲,嫁妆是六朵天罡火与一套天阶法器,“玉蟾宫捣药杵”,从那一刻起,父亲在丹宗地位已然是下一任宗主人选。”
周药师说到这下巴颤抖,汗流浃背:“我母亲是个刁蛮小姐的性格,但父亲与外祖父都对她极为宠爱,她前半生轻松快乐,无忧无虑,她不喜欢修炼。丹武一道的修士,想要突破合体境界,就必须吸收一朵天罡火,吸收天罡火的痛苦,一般修士是无法承受的。随意母亲虽然是宗主之女,但修为一直没有突破合体期。修为不怎么样的她,却唯独喜欢收集各类异火,在我出生前,父亲已经帮母亲收集到了二十朵天罡火,四十二朵地煞火。”
“但一切后来,一切都毁了,三百年前,无量河改道,入海口北移动三千里,仙魔两界一向以无量河为界,入海口北移,侵占了魔界南境、西境的领土,拓跋皇室与南境遥辇氏、西境斛律氏,派出使者与仙盟商定边界,仙盟长老会坚决不退让,认为如此广大的领土乃天道所赐耳,于是爆发了无量河之战。”
符貂儿无奈的说道“周师兄,我听说……那一战,拓跋宗蔼率八千天策军,辗转千里,跨越瀚海沙漠突刺到西路大军后方,大破三宗,光是真仙就陨落了七位,甚至连合道境真仙刀宗的佟宗主,都被拓跋宗蔼的大神通所杀,此战之后还将佟前辈的头颅便被摆在了魔都的斩仙台之上。”
周药师使劲咬着牙:“当时刀主率五百精锐断后,尽皆战死;摩柯大师身受重伤,万仞刀宗的四位真仙长老为接应三宗其余子弟,合力阻拦拓跋宗蔼,力战而死。那一战,我丹宗宗门弟子尽丧,两位真仙长老尸骨无存。”
“丹宗全军覆没,精锐尽失,我父亲虽然孤身逃出,但神魂受到重创,根基大损,从真仙境跌落到合体初期。自此一战,他便成为了整个丹宗的罪人,更成为了“懦夫”的代名词,所有人都知道周家出了一位逃跑将军!”周药师无奈的笑着,而方为己和符貂儿却面面相觑,心中满是无奈。
“此战五年后,仙盟与魔界达成协定,重新划分边界。同时,仙盟治罪丹、禅、刀三宗,剥夺三宗首席执政官的资格,我父亲那一年被周氏一族从族谱中抹去,关入丹宗丹塔,那一年我出生,母亲带着我投奔外公,可张丹萍根本不念及师徒、翁婿之情,他给我母亲开出条件,只要母亲让我改姓张,他便愿意接受我们母子。”方为己听到这心头一酸,他总算知道周兄的性格是随了谁,但他又不好评论,他只知道周兄的母亲应该是很爱他父亲的吧!
“哇呜~周大哥你接着说!后来呢!”符貂儿放声大哭。
“母亲和我被外公张丹萍,赶出了阴阳丹宗,我们在荆州城开了一间丹铺,本来是不愁吃穿的,但一个月后,便有丹宗的修士过来捣乱,他们辱骂父亲,打砸丹铺,将我们母子赶出了荆州城。”周药师胸口发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