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实在是太过复杂,孟琬没法在这么短短一瞬之间给自己一个确切的答案。
好在谢玄稷不是那种捉住了人把柄,便会急不可待地把人推到泥坑里踩死的小人。他听江临说了这么多,到了也只是点了点头道:“科举一事,事关国之根本,我回去之后会命人详查。若传言为实,亦会奏请陛下圣裁。可事情的原委还未弄清楚之前,希望江先生不要将此事到处传扬。诋毁皇子是重罪,到时连我也是保不住你的。”
江临笑容半分未减,拱手道:“遵命。”
有江临这样一个行走的隐患在,孟尚怀实在不敢留孟琬和谢玄稷在家中久坐了。
孟琬也瞧出了父亲满脸的不安,遂转过头问谢玄稷:“殿下晨起时还说幕府之内还有事要忙,那殿下是要现在回府吗?”
谢玄稷听出了她的意思,起身朝孟尚怀和江氏作了个揖,“岳父大人,岳母大人,府内还有些事情等着我处理,那我便不多叨扰二老了,改日定会再登门拜见。”
江氏却有些不舍,“殿下真的不再坐一坐了吗?要不还是用过了午饭再走。”
江临也道:“是啊,殿下便再多留一会儿吧,我还有许多话要同殿下说呢。”
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孟尚话连留人的客套话也不说了,马上拱了拱手,“殿下既有公务在身,臣也不好再耽误殿下的正事,日后若有机会,该是臣到府上拜会。”
孟琬也觉得今日舅舅的举动太过出格,出了孟府,立刻向谢玄稷解释道:“我舅舅就是那样一个人,走南闯北惯了的,总有些市井习气,又很护短。他也是因着你是我的夫君,才会去留心成王殿下事情,其实心眼并不坏,殿下别同他计较。”
“我知道。”
孟琬问:“那殿下刚才在路上一言不发是在想什么呢?”
谢玄稷也难得地说起了俏皮话,“在想今日因为你舅舅这番高谈阔论,孟大人不敢留我在府上用午饭。我倒真不介意他再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可现下却是真的饿了。”
孟琬眨眨眼,“那要不我请你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