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兴德只用了“一顿捅咕、各种试”等词汇,含糊概括弄醒过程。 可只有朱兴德自己知道,他为了让二妹夫醒过来,其间辛酸那真是不能对外人道。他付出的代价老大了。 咋回事儿呢。 杨满山昏厥后,朱兴德虽然猜出是仙池原因造成的人事不省,他才会在第一时间给罗峻熙使眼色,让小妹夫赶紧帮着打掩护,俩人尽量在不惊扰更多人注意过问的情况下,将杨满山急忙抬到单独的帐篷里。 但是用什么办法唤醒杨满山,哪里能猜的那么准? 那不都得一个个瞎猫碰死耗死试试。 所以朱兴德亲了满山,摸过满山,又亲又摸了满山。 没办法,他当老大的不上谁上。 他倒是想让罗峻熙去亲。 毕竟罗峻熙形体啊,皮肤摸着不那么糙手,嘴唇润度等方方面面,都比他更合适。 可罗峻熙那脑袋瓜摇的和拨浪鼓似的,还用一双小鹿般无辜单纯的目光望着他,他就咂咂嘴憋回了话,不忍心糟蹋小妹夫了。 后来发现就不该可怜罗峻熙。 因为罗峻熙那小子没少看热闹。 仰着他那张能吃得上软饭的小白脸问:“大姐夫,你这就完了?已经结束啦?” “那还咋的,我都舍己为人了我。” 罗峻熙循循开解,“大姐夫,你只干巴巴沾那一下,我怀疑二姐夫根本感觉不到。要不是我眼疾手快,也压根儿看不到你碰他了。大姐夫,既然已经开始了,那就别唬弄,你觉得我说的对不对?你使点劲。要是下不了狠心,要不我给你俩脑袋按到一起吧。” 使了点儿劲儿,也按到了一起,可还是没醒。 罗峻熙又建议:“要不,大姐夫,你再搂住二姐夫脖子试试?是不是差一两个动作啊?” 朱兴德只能抱住满山脖子,顾不上恶心难受,又是扯住满山头发又是啃了两口的。 可以说,他这面急的不行,不是真急眼压根儿无法忍受,简直是他朱游弈使的人生污点啊,大污,结果罗峻熙那面笑出了声。 边笑边摆手说:“对不住,大姐夫,你放心,我绝对不告诉别人,就算是小麦,我都不会说的。其实说起来也不算什么大不了的,咱们医书上有渡气一说,这是在救人。” 朱兴德:你要是没笑的快要岔气,劝的这话还能可信一些。哼,男人的嘴。 转头,那小子就告诉小麦,信不信? 总之,经了这一次事儿,他朱兴德已经打算好,回头到家就收拾小妹夫一顿。这小子短揍。 不过,要说满山能醒过来,也是经了罗峻熙的提醒,他才会想到“怎么进去怎么出来的”点子。 而且这回放血,他可比亲一口下了力度。 做这个,他是在行的。 此时,朱兴德自是不会对媳妇实话实说整个过程的,也没那个时间多啰嗦无关紧要的事儿。这都属于是大丈夫能屈能伸的范围。 他正对梦那端的媳妇小声问道:“是不是二妹也能进仙家地界啦?满山从那地儿回来后,手里拿个大饼子,还有几块鲜花饼啊那是?满山说,那里有花有草,春暖花开的,我猜是二妹进去过,然后二妹将花拿出来,由外婆做的鲜花饼,又催着二妹给扔进仙界,想试试满山能不能取出来。” 要是满山没取出来,想必外婆会催着二妹再将干粮全部取出来,自家吃。总是不能浪费的。 左小稻在梦里连连点头。 她男人真是脑瓜子活。 全猜中了。 “鲜花饼已经给了小妹,真没想到还能出现这种境遇,明儿问问小妹要是吃的好,就让外婆在那面再给小妹做几块点心。省的跟我们一路不应时应晌吃饭,到时再让满山给拿出来。” 拢共家里那头扔进仙界六块鲜花饼。 朱兴德、杨满山包括罗峻熙都没舍得碰,满山拿出来就给了小妹夫,让小妹夫塞怀里转交给左小麦。 但那香味儿,真霸道啊。 打开小油布包,味道就能散出去,好像用掺了的猪油做的,弄的朱兴德这种不爱吃点心的人都馋了。 能不馋吗? 他不舍得动带去的口粮,一直跟着队伍吃掺麦麸子的菜团子,吃了大半个多月了。
说句不好听的,为公家卖命做事,吃的还没有他家猪好。一路上,大多数发干粮只发这种。方便、耐饿、还能有菜有饭。并且练习牙口,吃完一个能累冒汗儿。 朱兴德强咽了咽口水,不想让小稻看出来他很馋。 因为他知道即便家里那头比往年难,尤其油啊盐啊不是那么好买的。做啥不需要油盐。 他怕露出馋样,家里又得了这种“送货”路径,往后会勒紧裤腰带可着劲儿的给他们送好吃的。 朱兴德此时还不知道,明日他外婆和岳母就给准备咸鸭蛋等种种闻不出味道的各种好吃的。这给他们幸福的。 有了这个送货路径,可真是太方便了,要不是怕满山放血太多,最后会失血太多真昏迷,他们几个都能顿顿和在家吃的一样。 朱兴德忙着嘱咐正事儿道: “媳妇,你要记住咱俩现在聊的时辰是丑时。 如若以上我说的通通都对。明日丑时,我会给满山放血,让他进去,你让二妹那里也在丑时进去,我们试试他俩能不能在仙界相会。 咱俩在梦里不是对话不上吗?你有话就告诉二妹转达,家里爹娘外婆有什么话,也告诉二妹。” 在朱兴德看来,这个能否相见很重要。 如若可行,这就等于是两头联系上了,有啥事儿、缺啥少啥,能第一时间告诉家里。 “另外,满山这面已经试过,他带不进去人和过多的物什,只能手握什么东西就拿进去什么东西。” 朱兴德说到这里,还看眼杨满山。 满山一直没睡,帮他姐夫放风呢。 “是这样吧?” 满山点点头。他尝试过抱住小妹夫,没给带进去。 朱兴德不知道的是,小稻在另一端紧着点点头。 她二妹也试过,一把抱住甜水要“下井”。 奈何手里的东西拿了进去,却给甜水剩下了。 这也是为啥只送进去六块鲜花饼和少量的干粮,需要二妹两手拿着。 外婆说,每次引水压井出来进去的太费劲儿了,还不知道满山那头能不能拿出来呢,先放少一些,如果能拿出来咱再来回折腾才值当。要不然井把都受不了哇。 不过,不能给人送进去稍稍有点儿遗憾。 小妹没法进仙界看双胞胎儿子,甜水见不到爹,满山他们也守着那么暖和的地方不能进去睡觉,要继续睡冷冰冰的帐篷。 秀花倒是很乐观,说这畅想或许不难实现。 只要你敢想。 毕竟这不是还在路上做好人好事呢嘛,谁知道下回会变成什么样子。 —— 第二日,“仙界”,丑时。 左小豆挎着包袱站在花丛里:“满山?” 大半夜的,杨满山踩着一片绿地奔来,眼里满是激动:“媳妇!” 就在俩人抱在一起那一瞬,只听仙池中间忽然冒起了水花,而且慢慢地变成呼呼往上喷涌而出。就像水池里有什么在搅动似的。 俩人被吓一大跳,急忙分开。 喷涌的水柱也突然变小,直至平静。 俩人又抱一起。 水柱又喷了起来。 当满山不管不顾,开始疯狂的亲媳妇时,只看那水柱变成了四散的水花,正欢快的浇池子周围的绿草鲜花。 而左家老宅,井边。 左撇子和白玉兰大半夜披着棉袄冻的哆哆嗦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