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我不喝了,我酒量不行,”魏真摆了摆手,捂着肚子,“这会儿已经有点撑得慌。”
“你跟小孩一桌吧。”刘南喝了半杯,没强迫他。
“你俩明天是能痛痛快快睡到早晨,我可不一样,明天早晨八点要爬起来去兼职的。”
“兼职?”陈源愣了下,“魏真你什么时候找的兼职啊,没听你说过。”
“就上个星期,你们不是都有事干嘛,我自己一个人去面试了,在店里呆了一上午,老板觉得挺合适,然后让我每周都可以去。”
“啥样的兼职?嗝~”
“打扫卫生,服务员那种。”
“那你干嘛不去当家教啊,当服务生也太离谱了,好歹我们是岚大的学生。”
“我可不是教学生的料,看见年龄小的小屁孩容易头疼。”
“那服务生给的钱才多少,时薪16?18?顶破天也就这价格了。”刘南往嘴里扔了几颗花生米,含糊说道。
“一小时80块,我大概上四个点。”
“噗——夺少!??”权亚峰一口啤酒喷出来,幸亏陈源跟刘南闪得快。
“你没吹牛逼吧?怎么可能给这么多钱,那得是多豪华的餐厅!魏哥,带带兄弟吧!”
“事出反常必有妖!我不信。”
“你爱信不信,不过人家那里不缺人了,抱歉,想去也去不了。”
魏真耸了耸肩,朝刘南翻了个白眼。
“你就扯吧。”
做家教其实也差不多,好点儿的能有100-300时薪,如果魏真说的是真的,那这份兼职真的算高收入了。
四个小时,一周的饭钱都有了。
“对了,有个事忘了跟你们说,元旦晚会马上要开始准备了,咱们寝室也得报个节目。”陈源想起刘听月的安排,主动提议道。
“我们四个大老爷们,又没什么才艺,还是算了吧。”
“这跟才艺不才艺没关系,哪怕是硬顶也得上,文艺部的其他女生都鼓动舍友打算报名了,选不选得上不一定呢,凑个人数吧。”
“好,我觉得行!”权亚峰一拍手,“作为学生,应该积极参加学校组织的活动,何况小源是文艺部的部员,我们作为家属更得积极了。”
“呦呦呦,平常没看出来你觉悟这么高啊,这是想上台让人家李冰同学多看两眼你……小雏男的心思捏,我一眼看穿。”
“滚你的!”权亚峰连脖子都红了。
“集思广益吧,跳舞也行,演个小品凑合凑合也可以,权当锻炼胆子了。”
“那行。”
四人再度碰杯,只是喝的有多有少,像摆烂的魏真同学,已经大大方方直接开始养鱼。
一顿饭,吃了一个半小时,酒足饭饱,捂着肚子站起身都有点儿费劲了。
陈源跟其他三人不同路,门口道别,先行搭了辆的士。
利利索索走了,打算回家洗澡,美美睡上一觉去。
权亚峰跟刘南这边,也没喝太多,更何况有魏真照顾。
陈源走的很是放心。
“得,我们也回学校吧,待会三排打游戏去。”
“完全OK,我将带头冲锋!”权亚峰的神经跳动,格外的兴奋,两只手揣在兜里,蹦蹦跶跶的朝前跑去,“一库~”
“你小孩儿啊?”刘南松了松裤腰带,一脸鄙视的看着他撒了欢似的疯跑,他跟魏真慢悠悠的跟在后面。
这是要步行走回学校。
好在不远,吹吹冷风也没什么大不了。
宿舍里几个人在某些方面还是一致的,比如能用脚丈量的路程,绝不坐车,主要是大家都晕车。
坐副驾驶还好,要是争不到无奈坐后座,那开十几分钟,几人的脸色都蜡黄蜡黄,彷佛下一秒要吐出来一样。
正是最青春的年纪,刘南思考的也是最青春的事。
他在短视频上搜索着什么,没一会儿,外放的声音传入一旁魏真的耳朵里,“两周速成吉他大神,有没有可能”,刘南居然真的仔细的看了起来。
“你发什么癫?”
“这不是元旦晚会嘛,我想单报个节目,你觉得自弹自唱《成都》怎么样?”
“当着全校学生的面丢人,我觉得不怎么样。”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在音乐上有独特的天赋,然后真的两周时间成了吉他大神。我上台,一个人坐在小板凳上,头上灯光照射——下面黑压压的同学们看着我,‘下面是刘南同学带来的演唱’,主持人报幕,我深吸一口气……”
“和我~在成都的街头走一走~呜呜呜~”
刘南越说越兴奋,深情的嗷了一嗓子,末尾甚至带了气泡音,沉浸在意淫中无法自拔。
“傻*。”
“?你不能鼓励我一句!”
……
“我去撒尿——你俩在这等我一会!”跑出去老远,权亚峰忽然朝后面两个人喊道。
“快去快回嗷,冷死了。”
“知道。”
俩人站定,眼看着权亚峰跑进朦胧的夜色里,往另一边的小湖白石围栏过去了。
谁也没想到。
这一等,就是二十分钟。
两个人浑身都冻僵了,依旧没见权亚峰回来,刘南哆哆嗦嗦的,愣了一会儿,突然问魏真:“不对啊,哪怕是拉泡大的也该回来了。”
“掉湖里了?”
他们对视一眼。
“卧槽!”
“不对,掉湖里应该有水声,说不定是迷路了。”
“大哥,这一整条直路,往哪儿迷啊。”
俩人边跑边说着话,气喘吁吁的冲到湖旁边,喘气间喷吐出白雾,目光迫切的寻找着。
“人呢!?”
“在、在那,我看见了!”
黑暗的湖边,白石栏杆,蹲坐着一个身影。
“不是,你在这干嘛呢,冻傻了?”人没走过去呢,刘南已经骂出声。
“嘘——”
权亚峰猛然抬起头来,目光闪烁,脸颊上的表情很是严肃,他指了指某个方向,两个人顺着那个方向看了过去。
模模糊糊的,似乎有瞥见一个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