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少有这种不容人拒绝的口吻，上前走了两步，径直越过她们往浴室走去，背影透着不想再多说一句的疲劳，生动的诠释了做男人有多累。

昏黄的灯光照着陈源瘦削的身影。

姜瑶突然拽了拽他的衣服：“要不我也睡沙发，陪你一起？”

“你想得美！”「咚」的一声，姜凝在她头上敲了个暴栗，美眸微瞪，“平时没见你这么贴心替人着想。”

姜瑶委委屈屈的抱住头，瘪着嘴，很是不服气的盯着姐姐。

“那我想把床让给姐姐，让你好好休息嘛。”

“你说的你自己信吗？”

“这有什么不信的，我一向大方真诚，懂得礼让别人啊！姐姐你养我这么多年了，现在轮到我孝敬你了。”

“说什么鬼话，我哪里有老到需要你孝敬？”

“臭姐姐，你再打我一下试试，我要反击了，你以为我是随便捏的馒头？”

“我今天就捏——”

“嘶……别掐啊，君子动手不动口。”

陈源听着外面的吵吵闹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他似乎一瞬间苍老憔悴了许多，双目也变得无神了起来。

他低头捧了清水湿润脸颊，让自己变得更清醒，往牙刷上挤了一小团牙膏，漱了下口后对着镜子使劲刷起来，片刻后泡沫溢满口腔，有几缕沾了水珠的刘海斜斜的挂在额角处。

说到底还是自己心太软啊……

陈源默默想着，如果不把两姐妹收留进公寓就没有这种事了。

他低头洗着沾了泡沫的手。

「啪」有个白色的东西飞了过来，砸在门旁边，突如其来的这声闷响吓了陈源一跳，他凝视着这杀伤力极大的暗器——一只白色板鞋。

「嗒」又有黑色影子飞了过来，不偏不倚的一个完美抛物线，之后影子挂在了门把手上……他眼神聚焦去看——一只黑色蕾丝船袜，散发着诱人的暗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