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可能心理上还是有创伤,不太敢过分靠近男性,但是她的精神状态已经跟之前截然不同。
每一次见面都有进步,这样就很好。
说明她有认真的接受韩延宇帮她安排的心理咨询。
门里,半晌后,刘长贵才走出来,看到站在院子门口的韩延宇和张志远,调整了一下情绪后,才挤出一个笑容。
“韩检,张警官,你们来了......”
张志远和韩延宇对视一眼,两人都发现刘长贵的情绪似乎有些不太对劲。
“发生什么事了?”
刘长贵和两人相对而坐,在这所简陋的客厅里,韩延宇先开口。
韩延宇发现,墙面上之前挂满这刘国强的那些奖状,全部都消失不见了。
刘长贵低着头,不说话。
韩延宇的语气尽量轻:“有人来找你们事了吗?”
刘长贵一慌:“没有,没有没有!真的没有。”
又是他惯用的套路,重复的强调和确定性词语的强调。
张志远清了清嗓子:“如果有人骚扰你们,就随时告诉我,我的电话你有吧?任何人敢骚扰你们,我有权利抓他们的,只要你告诉我就行,不要再自作主张,相信我们,相信警察好吗?”
刘长贵慌忙摆手:“真的没有,你们不要猜了.....我们现在过得.....过得很好,”他看向韩延宇,“韩检帮我们联系了村委会,给我们每个月多发三百块钱的经济补助,我们很感激了,家里的妹妹手术也做了,村里没人知道这件事,也很感激你们,心理辅导我们也一直在坚持做,我们真的觉得够了.....妹妹到了上学年纪,之前来过的那位女检察官还帮我们联系了小学,真的.....我们觉得够了.....”
“够了是什么意思?”韩延宇听出话里不太对劲。
许久之后,刘长贵默默地看着外面认真写字的小姑娘:“我们......能不能不告了?”
“什么?!”张志远以为自己听错了。
韩延宇却不说话,眼前这个中年男人的困窘,他二十年前就见过,只不过,当时这种情况和表情,是从韩延宇的父亲脸上表现出来的。
当年,父亲也对来家里看望他们一家三口的检察官说:“背后的人,我们普通老百姓哪里有那本事,我们......不告了,谢谢你.....”
即使这样,韩延宇的父母,依然没有逃过死亡的命运.....
他记得那个手上戴金戒指的男人,在年幼的韩延宇即将晕死过去之前,嘲讽得说道:“只有死人,才真的不会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