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杯准备喝完再去续一杯,褐色液体划过口腔,熟悉的气泡甜味却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酒香中带着涩,阎夏吞下去才发现他拿错了他哥的杯子。
灯光下两种本就相近的颜色差别更加不明显,况且纸杯子都长一样,阎夏砸吧嘴,别说,他确实好久没喝过了。
前世跟朋友在一起也喝,但谈不上热爱,处在小酌怡情的范畴,作为系统拟人后光顾着去尝尝他想念了好几年的美妙味道,酒这种东西不在必选清单上,自然而然就被遗忘了。
阎夏把杯子里最后一点也倒进嘴里,杯子放下的瞬间,阎季转头看到了,但什么也没说又转了回去,显然在两人的认知中,这件事再寻常不过。
阎夏伸手又给他哥拿了一个空杯子,有洁癖的人绝对是无法忍受共用杯子的,家人也不行。
兄弟俩之间的小小插曲,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餐桌上话题不断,几个大人边吃边聊,从乡土文化聊到全球危机,人一多就会这样,什么话茬子都能接上两句。
一桌子的菜就在闲聊间消灭殆尽,吃饱喝足又摊在椅子上晾肚皮,而在一排摊着的身影中,阎夏发现自己脑袋越来越晕,跟困意来袭时不一样,混沌得他已经快分不清自己在哪,在干什么,哲学三连问开始盘旋。
而他没发觉的是,即使脑袋成了浆糊,面上也一点没显,小脸儿在灯光下依旧白皙,双目清明,安安静静坐着,就是别人家长口中标准的乖小孩,大人还没下桌便不吵不闹,乖乖等待。
没下桌的大人们侃侃而谈中夹杂了一句回归现实的话。
“这是个大工程啊!”,袁彦凯扫视着桌子上的一堆脏盘子。
本来在家就没咋洗过碗的中年男人们表示赞同。
“来猜丁壳,输的两个人洗怎么样?”,有人提议道。
“我看行。”
几个大人企图通过运气逃避劳动时,一直安静的阎夏蓦地站了起来,凳子向后滑动摩擦出来的动静很大。
冯建贤笑着看向小孩:“小夏这是要代你爸爸出战?”
“哎!我觉得这不错,让孩子来猜,输的爸爸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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