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弱烛光下,黄豆大小的火苗摇曳,人影随着烛火跳动。
杨毅手指僵硬成鸡爪状,不自然地抓着毛笔,字迹歪歪扭扭,三岁小孩的字和他的字比起来也不遑多让。
“灵儿,见字如面。近来一切可好?”,蘸饱墨汁的毛笔悬于纸张之上,迟迟没有落笔,一滴墨汁滴落,信纸上出现一块黑色。
“我一向都不喜欢文绉绉的说话,甚至不喜欢说话。你每次让我回信都会让我抓耳挠腮,实在不知道给你写什么,写我每天挑多少水,劈多少柴?那这样也太无聊了,写几个故事给你?可这对我又太过折磨,你看我的字就知道了。
而且我也知道,你最想收到的不是我的信。想到这里我就更加不愿写了。
讲师授业解惑,也不要觉得无聊便发呆神游,有道是书到用时方恨少、白首方悔读书迟。”
“二弟,二弟”
屋外传来声响,声音中充满焦急和不安。
“嫂子?”
“这么晚来了是有什么事吗”
张寿起身披着外衣,手里持着烛台来到屋外,低声安慰妇人,妇人看着约莫四五十岁的样子,佝偻着躯体脸色蜡黄,蔡承的母亲言语中满是惊慌,嘴里翻来覆去就是一句“你救救我的承儿”。
“嫂子,你先冷静下,我在呢”
“承儿,承儿不知道从哪儿听说残暴狮的心脏可以治我的病,瞒着我偷偷去狩猎残暴狮。蔡家三代单传,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我怎么和允哥交代啊”
蔡母呼吸变得急促,抓着张寿的衣服慢慢滑落。
“嫂子,嫂子!”
“轩秀”
虞轩秀外衣都来不及穿,趿拉着鞋子就出来了。
“怎么了怎么了”
“你快送嫂子去医馆,蔡承进凤凰山去打残暴狮了”
虞轩秀大惊失色,“这傻孩子,这么大的事情都不先打个招呼!”,说话这会功夫张寿进屋换好衣服抄起家伙便要出发。
“张叔我和你一起去”,杨毅说道。
“你留在家里,帮你婶子把你大娘送到医馆去”
不等杨毅说话,匆匆消失在夜色里。
伍家医馆
伍川断简单诊断一番后,眉头紧锁,右手抓着胡须不放,虞轩秀一脸关切问道:
“大夫,我嫂子怎么样了”
“忧思过重,气急攻心,加上多年的劳累早早透支了她的身体,今夜让她在这里休息吧。能熬过今夜,一切都还有机会。如果你们便准备后事吧”。
说完转身进了后屋,救治蔡母。
虞轩秀呆坐一旁,显然没想到形势会这般严峻,杨毅也没料到蔡母的病情恶化的这么快,左思右想觉得一切的症结在于蔡承,只要把蔡承找回来,一切的问题都会迎刃而解。
纵使不能解决,起码起码
蔡承能见到他母亲的最后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