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们总是叫自己木头。
那些年的天空,那些年的夕阳,那些年的嬉笑,那些年的烦恼,一幕幕在记忆中流淌,终化作两行热泪:“石头葬在哪里,我明天想去祭拜一下。”
“就在门派内忠勇陵里。”
刀囹在魔刀内,睁开他似藏着黑夜的双眼,深邃而黑暗。
清晨的忠勇陵,微微有些薄雾,草丛上布满细密的露珠。
老赵醒得很早,人老了,睡眠总有些浅。他是帮里的老人,年近七十,仍耳聪目明,手脚利索,已经守墓近三十年了。他喜欢每天早晨在墓园溜达一圈,看着一座座冰凉的坟茔,享受阳光照在身上的温暖,活着真好。
当他如往常一样走在青石板路上,嗅着菊花独有的芬芳,发现前方隐约多出一座坟墓。他揉揉眼睛,缓缓走近,那哪是坟墓,分明是砌得整整齐齐的一堆人头。
每颗人头都睁着眼看着他,老赵吓得屁滚尿流,恐惧的惨叫声回荡在墓园中,从此墓园里再没看到过老赵的身影,守墓人换成了老顾。
同庆楼外,一个胖子,戴着靛蓝色商人帽,帽子中间镶着颗大红宝石,青蓝色丝绸大褂,上绣雅致竹叶花纹,腰间系着上好的玉佩。
一个少妇,挽着长发,扎着一支羊脂玉簪,穿着素白绿边的对襟襦裙,衣襟处绣着金边云纹,绸带系结处有一颗晶莹剔透的珍珠。
她挽着他的手臂,略显焦急:“毅哥,你说三哥他真的还活着吗?他怎么还不来?”
胖子对她咧嘴哈哈笑,满眼都是怜爱。
她低头羞涩的跺了跺脚。
当她抬起头来,正好看到前方两个男子迎面走来,一个是大师兄,旁边是个少年。她微微一愣,提起裙摆,奔向少年,紧紧抱住他,哭成了泪人。
“你终于回来了。”说完盯着他的脸庞:“你一点没变,还是当初那个少年。”她挂满泪痕的脸露出一个微笑,却如阳光刺疼人的双眼。
几人围坐在桌前。
“我差点都不敢认你,当年传闻你死于那次护送任务,我们几个都不敢相信,你知道吗,璇儿她哭了很久……”胖子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