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意愣在原地,意识到女人的身份后,却并没有想象中见到母亲的喜悦,而是一种若有似无的排斥。
自小他便只有谢树这个父亲,父亲是他唯一的亲人,他也是父亲唯一的亲人,又怎么能再多出旁的人来。
但这是幻境,即便谢长意心底再怎么五味杂陈,也什么都做不了。
看着他的“母亲”一边娇笑着饮下酒,一边靠坐在父亲的身边,谢长意垂下的手微微握紧,眼眶酸胀。
在他的记忆中,从未有人离父亲如此近过,就连他,也只是幼时靠近过父亲,而他的“母亲”却能正大光明,毫无顾忌地靠在父亲身边。
“你喝多了。”
谢树的声音响起,不过瞬间便拉回了谢长意的注意。
只见不知何时,父亲起了身,替身旁人饮下了最后一杯酒,便扶着人离开了。
薄酒醉人,寒霜微褪,这是谢长意从不曾见过的谢树的模样。
那双往日如沉水般静默的黑眸都染上了几分潋滟,浅波微荡,极为动人心神。
呼吸微滞,谢长意不自觉走近了两步,下一瞬,一道身影就穿过他径直走了过去。
“师弟这就要走了吗?”
谢长意这才注意到最开始说话这人,俊眉星目,身量高挑,一身玄色劲装倒是极为扎眼。
不过更让谢长意觉得扎眼的,是对方看向谢树的眼神,黏腻恶心,眼珠子都快扒在父亲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