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妄海上一片苍茫，不见来时路，不见前方地。

陆长生乘船，却没有停歇，盘膝而坐，结印而动，在悟道，在修法，周身时常有火光腾起。

那是太阳真火，他想参悟透这一道。

可时间很长，亦有雷霆闪过，剑气冲霄，这一晃便是一月。

整整一个月，他感受不到任何生机，只是嘴里不断咀嚼大药，从北地带来的已经吃了大半，在努力尝试凝聚先天之木。

然而海水拍击，传来呼啸，这里仿佛带着永恒的寂寥。

明明是在海上行船，却仿佛穿过了一片又一片重叠的空间，他都不知道自己去到了哪里，是否还在北地。

也不知道距离天陨还有多远。

只是按照顾千钧给的指引前行。

终于，他在海面上见到了波澜，远处生出动静，海面下有黑影窜动，巨大无比，如同一条黑龙在海中游走。

一种令人心悸的感觉，携带着死亡的靠近，神念扫过根本无法探查，会被吞噬消亡。

可直觉告诉他，那不是活物，而是当初在无妄之地见到的那些一样是怪物。

果然，他见到那些怪物的频率越来越高，只是它们和过往一样，并不会靠近纸船，远远的便避开，像是带着畏惧。

陆长生很奇怪，纸船明明没有可怕的气息流露，也不见有任何复杂的纹路，却能在海上穿行，无惧海中的怪物。

按照顾千钧所说，从无妄海可以抵达天陨，甚至比通道还要快，也不知道省下了多少材料时间。

却没有生灵走这一条路。

这纸船很稀有吗？这并不见得，单是陆长生就有好几艘，都不用费劲，捡起来就行。

带着诸多疑问，他继续漂流已经过去了一个半月，心情糟糕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