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可乐吃完晚饭,开始打一个网游单子,一直到十一点,屋子灯才熄了。
有些失眠。
第二天,周日。
醒来后看着不是自己房间的天花板他愣了一下,随后想起昨天晚的事。
回自己房间看到自己床上的女孩,发现对方还在,所以昨天的事情不是自己做梦。
他确实遇到超自然现象。
“陛下,陛下?小姑娘?”
杜可乐尝试唤醒霸占了他床的小姑娘,可惜小姑娘面色平缓,就是没有半点要醒来的迹象。
倒是脸色看起来比昨天好了点。
杜可乐刷牙洗脸,出去晨跑一圈,顺便买早餐回来。
回来时见到巷子里的倒霉孩子在给松树磕头。
他招呼一手,小女孩看到他,将手往裤子上擦,一边屁颠跑过来,接过包子就往嘴里塞,囫囵说:
“等我把我那份嗑完,替你也磕。”
杜可乐笑笑不以为意,往家走去。
他是单亲家庭,母亲柳女士是个考古学家,工作要全国各地到处跑,偶尔还要出国,每个月回来时间都不多,现在人在金陵,已经两个月没回来了。
老破的陋巷逼仄,青砖墙上攀附着菜色的蕨类植物,石阶缝隙挤满苔藓,有只蜗牛拖曳出细长的湿痕,大橘趴在屋顶瓦片上,想扑向在檐角啄羽翼的雀儿。
忽的,一滴水珠砸得瓦头的青蕨摇晃,随后猫扑鸟飞,蜗牛吓得缩回了壳儿。
杜可乐摸了摸溅射到他额头的水嘖,抬头看去,视线穿过巷子两边白墙头,望向狭长而阴翳的天空。
“要下大雨了。”
三步作两步往家跑去。
回到院子时雨也没下太大,只有屋前那口大缸水面涟漪不断,当噪点般的雨‘噼啪噼啪’打湿整片水泥地时,屋檐檐角悄然挂起细细的水流。
这场雨过后,就是深秋了。
杜可乐喜欢下雨天,在柳女士书房拿了本《纳兰容若词集》,搬了张太师椅到檐下,很快屋檐挂起雨帘,滴答响个不停,书的话翻了几页也没看得进去,满篇都是情意绵绵的哀怨,他不喜欢。
柳女士很喜欢,明明是个拿着铲子到处挖土的单身少妇,偏学人附庸风雅,研究什么纳兰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