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景瑜:“……”
脸上干干爽爽,张嘴想再哭,他自己都觉得太假。
“哭够了?”
许活冷淡的声音响起。
她没什么表情,气势又强,方景瑜有些怕她,小心翼翼地抬眼,睫毛因为哭过黏成一捋,眼里也水汪汪的。
许活心一点儿没软,“哭够了就起来,坐在地上,像什么样子。”
方景瑜呆了呆,随即迅速爬起来,站直。
他悄悄查看了一遍衣裳,书房的青砖地一尘不染,衣裳干净如初。
可即便如此,方景瑜想到他刚才的举动,仍然耳朵红透。
许活扫了眼他的身量,问:“练武了吗?”
“练了……”方景瑜回答完,想起许活方才舞枪弄棒的自如,又否认,“没、没练……”
许活微微皱眉,“长者问话,有便是有,没有便是没有,模棱两可,岂非不诚。”
她这样直白的教训,方景瑜却奇异的并不抵触,甚至有些眼酸。
他不满周岁便已父母双亡,有记忆以来都在国公府寄人篱下地长大。
舅舅表哥们待他并不如何亲近,他不敢犯错,自然也没有人训斥他,方景瑜的成长中一直缺失着父亲的角色。
许活……是他未来的姐夫,和姐姐会变成一家人,也是他的家人……吧?
如果他听话一点,他会不会更喜欢他们?
方景瑜变得异常乖巧,“只是学了一套拳,不常练。”
许活九岁的时候,已经上马练骑射,磨破了大腿肉,祖父扔给她一罐药膏和绷带,她自己擦自己绑,第二天依然要扎马步。
方景瑜九岁才学一套拳,看他动作,手脚也并没有多少力量。
许活缓缓吐出一句:“娇生惯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