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30章 新婚(4 / 4)

欺君之罪 张佳音 25287 字 6个月前

方静宁没好气道:“世子还懂医理啊~”

许活认真答道:“读圣贤书便会研读到,我有些兴趣,稍用了些心。”

她的身体毕竟有些不方便之处,自己懂得多一些,便能更仔细照料自己。

方静宁语气有些冲,“那世子看我是不是有些不大好!”

许活一时不甚理解她为什么不太高兴似的,如实回答:“肺也不好,好生养着,倒是也没什么大碍,”

方静宁一噎,兀自生起闷气。

许活眼里闪过思索,道:“稍后我与祖母说,咱们暂且先不圆房……”

不圆房?!

教侯府如何看她?!她如何立足?!

方静宁抬眼,质问:“为何?!”

大有许活不说清楚,她不会善罢甘休的意思。

她生气时,看起来格外有鲜活之气。

许活有些许失神,便又立即收回思绪,一本正经道:“你受不住。”

受、受不住……

而方静宁听来,与调戏无异,羞得低下头,手指揪喜服下摆。

“也不是没有别家娶亲后因为年纪尚小暂不圆房,你好生在侯府适应,养个一年半载,你我感情也更好些,到时再准备圆房,如何?”

许活有两层意思,一是方静宁情绪上受不住,二是有意遮掩,延后些时日,慢慢再说。

万一她们实在合不来……方静宁还有机会退守。

这是许活的想法。

方静宁只听出她的体贴,羞怯地低声道:“全凭世子做主。”

许活看到她如此,再想到方才她凶悍的样子,无言:“……”

方静宁抬头轻轻地问:“长辈们会应允吗?”

许活道:“我自会说明清楚,你不必担忧。”

方静宁点头,但头上太重,极吃力。

许活顺手在她后脑托住,道:“我还得出去招待宾客,不知几时能回,且先拆了吧。”

方静宁枕着她的手,头上轻了些,眼睛里带着明快的亮光,仰头看着许活轻轻答应:“嗯。”

窗外有些动静,许是有听墙角的无聊人。

许活收回手,问她:“白日是不是未吃?院子里的小厨房备了,稍后让人给你送过来。”

方静宁柔柔地道谢。

许活叮嘱:“少吃些,容易积食。”

方静宁又答应。

许活对寻常小娘子的善变还是有些不适应,扯了一下嘴角,离开。

婢女们进来,不止有方静宁的陪嫁婢女,还有芦园的婢女,以一等婢女青鸢和青禾为首,二等婢女青菡和青桃站两人后头。

芦园还有些其他的下人,此时未来,明日等方静宁这个世子夫人召见才能来。

青桃端着一碗小馄饨,恭敬道:“婢子管着小厨房,尚不知您的口味,便教他们做得清淡了些,您有什么吃食上的喜好,尽管吩咐婢子。”

方静宁大略扫了四人一眼,点点头,道:“先放着,我解了头发再吃。”

青桃二话不说,便放到桌上。

李嬷嬷挺直腰背,彰显地位,吩咐小荻等陪嫁婢女为方静宁拆发冠。

青鸢四人规矩地站在旁边,只等着世子夫人吩咐,并不擅自插言。

青菡有些低落,但被教训过,并未表现出来惹刚嫁进来的世子夫人不快。

小荻等婢不愿在侯府的婢女们面前落下风,动作又麻利又仔细,很快便拆好了头发。

方静宁确实饿了,披着头发走到桌前,拿起勺子舀起一颗小馄饨,尝了一口。

青桃说清淡,可她吃着,还是有些咸。

听闻侯府祖籍在北方,侯府的人许是口重些……

方静宁不免担心起她和侯府口味不合,吃了几口便吃不下了,放下了勺子。

青桃小心地问:“夫人,不合您胃口吗?”

方静宁摇了摇头,下意识地选择隐瞒。

青鸢上前请示是否要洗澡,帮着陪嫁婢女们稍作熟悉,也不靠近,站在屏风外主动说了些许活的习惯。

比如:许活晚间不喜欢有人在屋里值夜;许活常一个人到院子里的忆苦院事事亲为;许活勤奋刻苦,早晚练功……

方静宁听得极认真。

……

坊内,响起第一声宵禁的梆声,宾客们全都结束宴饮,告辞离开。

许活跟老侯夫人说了暂时不圆房的事情,老侯夫人应允,她才返回新房。

方静宁累了一天,已经困极,靠在床柱上瞌睡。

院子修整时,许活吩咐准备了单独的浴间,她在那儿梳洗好才过来,站到方静宁身前。

方静宁惊醒,瞧见她,顿时手足无措。

许活告知她老侯夫人同意了推迟圆房。

方静宁轻轻应了一声,眼神飘忽,不知道两人今夜如何睡,也不好意思开口问……

就算不圆房,也要留在新房给足方静宁体面和尊重。

许活道:“就寝吧。”

言外之意便是一起睡。

方静宁浑身僵硬。

许活坐到床沿,打发了婢女们,又转向木头人一样的方静宁,问:“你……习惯睡里面还是外侧?”

“皆、皆可。”

许活便占了外侧,“我起得早,莫要影响你休息。”

方静宁动作僵钝、慢吞吞地爬到床里,却不好意思躺下。

许活先躺下,手端正地置于腹前。

方静宁这才小心地背对着侧躺下来。

俩人并排躺在床上,中间分明隔着些许距离,靠近对方的身体部分却都有些不适的感觉。

方静宁是害羞的不敢动,整个后背僵麻。

许活是头一遭与人同床,无法忽视她的存在,便浑身不自在。

纯情又暧昧的气氛萦绕在两人之间。

许活主动打破尴尬,与她闲说些侯府事。

府中如何,祖母如何,伯父伯娘又如何,主要是她亲生父母……

“府里的事耐心看些时日便能发现,我也不瞒你。”

“祖母不大管事,为人也豁达,不犯错她便是最宽和的。”

“伯父为人严厉,于我如父一般,他不会管你;伯娘管家,你尊敬些,多看多学……”

“父亲母亲的性子不甚好相处,你尊重着些便可,不必事事遵从,也不必太放在心上。”

“有事便可问我,我皆会为你解惑。”

……

方静宁极专注,听着听着,忽然想起一事,问道:“你为何送我科考的书?”

许活反问她:“可有看?有兴趣吗?”

方静宁迟疑。

许活道:“你我若要成为世间最亲密的人,坦诚相待是最好的。”

方静宁便诚实道:“我闺中时常爱看的是些诗词,从不爱看那些的。”

许活并未意外,只是问道:“你是因为生来不喜欢,所以不喜欢,还是因为自小的教养不让你喜欢,所以不喜欢?”

一句绕来绕去的话,绕得方静宁满眼迷茫。

许活继续道:“你若是真的不喜欢,倒也无妨。但你若是因为男子该建功立业,女子该守家生育这类约定俗成,而不喜欢,那着实令人遗憾。”

方静宁更迷糊了,满脑子都在理这个,连害羞紧张都忘了,许活也忘了。

许活也不再多言,由着她自个儿慢慢想。

她确实有引导的意图。

一人独行也不退怯,可这世上若能成众,有几人愿意独行呢?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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