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思礼的眼睛瞪得溜圆,吞下味道熟悉的补气丸,不再强行挣扎。
裴家的待卫隐在旅店的各间中,将这小院围得水泻不通,那少数几个住店的旅容早就被请出去了。若是不出意料,今晚这里将是一片火海。叶子曦想到此处,往裴思礼身上又踹几脚。
远处裴思礼坐在圈椅里晒大阳,好不闲适。叶子曦过来后他行礼道:“少将军,有一事商量。”
裴思礼含笑道:“请讲。”
叶子曦正道:”陆思礼原是我师父的弟子。与我有过节,今我看在过去同的情谊上,放他一马。为报答将军相救之恩,原奉上百解丹一颗”言道罢,递上一只寸半高的金瓶。
裴思礼神色细长的眼眸闪过异彩,百解丹解百毒,是医仙门至宝,万金难求。而今只因要保这男子的命,便以至宝相赠、他没来由的心里发酸双手接过,沉今片刻说:“叶姑娘高义、此间黑店若是轻饶,又不知有谁要遭秧了。也罢,每人鞭三十,以敬效尤。”
午后两辆马车,十几个随从骑马从小镇出发向京城方向去。马车内叶子曦抚着猫头鹰的羽毛说:“小鸮呀,你怎么还在睡呀?”
月明笑得开心,这寒天冷冻的官道上坐车好过骑驴,有裴家人保护着,可少吃许多苦。她问:“主子,我上京城可好要好好玩?”
叶子曦笑着说:“我五六岁的时候来过京城回不太记得,应该是繁华得很。此番上京,定有一番凶险,又要辛苦你啦。”
“不苦,和主子一起闯荡的每一日都是好的。“月明难得露出女子笑裔。
“好,我挣钱养着你们,不叫你们受苦。”
车马出了青州地界,转道回京只用了十几日便到京城地界。这一日天色将晚投宿店家,随扈张管事要了六间上房,诸事安排妥当,恭敬来请两位姑娘下马车入住。月明借故上茅房,寻道厨灶间,在所有的酒水和面食中下了一点药、当晚这家店中所有的人包括计与旅客)睡得深沉,直到日晒三竿、张管事大呼上当了……
在京郊一村庄上歇了一日,叶子曦与月明扮作一对书生与娘子租了一辆简易的青布小驴车进京城,赶车的老汉热心的问要不要添一个书童,说自家的侄子读过两年私塾只因家贫无法续上来束修,在家用了几月无事干。月明答书童就不必了,若是有个小丫头给娘子帮忙洗洗涮涮的才好。
赶车的老汉高兴的推荐妹妹家的外甥女。他边赶骡车边说:“俺妹之实诚家里五个闱女,个个老实勤快,不愿随意配与贩夫走卒,给每个围女置办嫁妆,都嫁与清白的庄嫁汉,现在剩老四与老五,一个十岁一个七岁,只因儿子要娶亲缺彩礼钱,虽然犯愁但不愿委屈了自家亲骨肉,若是给秀才娘子作女使,也是有福的.”
叶子曦对月明说。“相公,我们京城之后要租房子,这酒扫和厨灶间也得有人支应,一个小y头怕是不购,再请个年长的厨娘也好、”
“这…”月明假意皱眉.
叶子曦浅笑说:“今冬到明年秋围快一年,妾身刺绣、裁剪、待奉相公进学,也不好常出门。”
“是,是不好常常出门混迹市井、”月朋装腔作势道,“那就有劳老大爷,再介绍一个厨娘,有干净能干的…...还要家里头明事理的。”
赶车的老汉说,“有,有,我们村的妇人好些个都在城里帮用。这大冷天的,庄稼地里也没么话计。”
“好,说好了,我给老人家添酒线,哈…”月明扮书生,服过变声的药,装的甚像。
说话笑笑就到了城门口,赶车的老汉一口正宗京郊农民土话,惹得守城门的军士烦,挥鞭抽马,一溜烟就进了京城,住了客栈,还多给了一吊钱给赶车的老吴,叫他三日后介绍厨娘和小丫环来客栈相看。老吴得了线,连声道谢。
叶子曦与月明在城东平常小巷里租了院子,用上了本地的仆从也混迹于平民亚百姓中,便于打探消息。几日后叶子曦买下一家铺面,两开间门脸,后带小院有厢房。这原是一家医馆,主家犯了事,卖房消灾。
月明着男装扮书生,真是如鱼得水,不到半月就把京城布局、从达官贵人的府砥到繁似棋盘的街市巷道都走访一遍。她们俩人脱了权贵的钳制,每天都舒心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