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山有大量打斗过的痕迹,树毁、石崩、血溅十丈,又有几十具黑衣人尸体推在坑里,用乱草遮盖住。他们查看后离开,继续找继续喊,一只绣鞋落在路旁草丛中。李骏一眼看出来,绣卷草纹的白色绣鞋是少主的。
月明醒来时,发现浑身被白色绷带缠裹严实,稍微动弹,全身便扯牵着痛得厉害。所辛的是她听见了匀均的呼息声,嗅到熟悉的馨香,眼光所及一身后浅蓝色绸衣的叶子曦趴在床榻边,身上盖着一件月白披风。月明的心安定下来,她伸手忍着痛,抚上小姑娘的青丝,柔顺经滑。
门推开,严十三进来,她走近对上月明戒备的眼神。严十三轻轻抱起叶子曦,放在月明身旁,拉过被子给她俩盖好。
严力与裴芝越守在屋外。
院中严力抱剑挺立,裴芝越在桂树旁设几案、小炉煮茶,手里的书偶尔才翻动一页。
凌乱的脚步声传来,福泉躬身抬手,萧玄漓手搭在他腕上大步走来,越过裴芝越案几时,目不斜视,急匆匆上台阶。楚王脚上的皂靴连连踢到石阶,身形不稳。福泉大着胆子,双手扶一下。严力急忙追着扶住,三人快步上了台阶。
裴芝越站立着,瞧出端睨,这楚王削瘦得厉害、两颊凹陷,五官愈发凌利;眼大无神,是轻蔑自己?还是没瞧见自己?他看见严力与婢女用锦被抬着重伤患出来,看见福泉退出来还关好门,守在廊下。裴芝越冷了眉眼,捏碎了杯盏。
屋里静谧,桌案上白瓷赏瓶中插着大簇桂枝,翠叶黄花清香四溢。萧玄漓自己宽衣上榻,将小娇人拢在怀里,手指细细描摩她温润的眉眼琼鼻樱唇,纤细的脖颈。他红了眼,笑得痴狂也压抑。堂堂楚王对一个小女子几番求而不得,恨不得罚不得,放不下忘不了。骨节分明的手又稍握紧一分,小娇人便细吟一声,落在萧玄漓耳中,如电闪雷鸣。
他偏偏要弄出声响,手指又收紧一分、"咳咳"小娇人咳出声,应该是小脸蹩得涨红"咳咳"
萧充漓松了手,把小姑娘揽进怀里,"曦儿,你会为何要逃走?为何?”他咬着小巧的耳轮一字一顿的问,赤红了眼眶、凌乱了鬓角,终究是不敢有太过份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