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人亦能渡已”萧玄漓重复念着,心情也开朗起来,抬腿去正屋。
他绕过绣屏转入内室,锦被中的人面色如常气息匀均,若不知是中毒,还认为是睡得安稳。他握拳又紧几分,暗暗发誓一定要查出给皇后一党为虎作伥的幕后黑手。他轻轻掖着被子角,脸色柔和下来,说:“?儿,别怕!吾定护你周全。”然后他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
夜色如墨,王府前院灯火通明,正殿歌舞升平,却只有华参事与几个门客陪着几家世家公子在宴饮观看。东院朝阳轩内幕僚齐集,萧玄漓随意坐在五扇描金透雕屏风后,一边饮酒翻文书,一边听他们各抒已见。此翻还有新晋的吏部编修江长青和他引见的一位同窗,他们就几日前楚王京郊遇刺之事商议。既然有人已经敢在京城重地行刺亲王,他楚王也不是泥捏的,当叫他们十倍百倍尝还。那奸人敢对他的小仙子下杀手,当诛九族。
亥时至,余军师向雕屏后张望,桌案后已经空无一人。他与高允相视一瞬,皆心里了然。
月半圆,秋夜寞静,花园里灯影绰绰。萧玄漓健步如飞,后面的福泉提着灯笼小声喊:“王爷恕罪!奴的腿实在是太短啦……”严三暗嗤一声,提着灯笼飞身跟上去。严三心里暗笑:一个内侍怎能体会这男人想媳妇的迫切心情?
福泉提着灯气喘吁吁的赶路,这王府太大了,前院经花园到后院小跑着也得半柱香的时间。巡逻的亲卫头目给他打招呼,他也顾不上应承,一个劲向前赶。“咚”在假山转角处他撞上一个人,他下意识抱住,柔软温暖、脂粉香味扑鼻。
“啊—-谁呀?”严雪娇斥,非但没有推开,却半倒向福泉怀中。
福泉的脸蓦的烧起来,幸亏是夜里旁人不易察觉。他扶好温软的女人,收了手后退一步,抚着心口说:“对不住了,请严雪姑娘恕罪!”
严雪按着自己胸口揉着,泫然欲泣道:“福泉哥哥,可撞痛奴家了。”
福泉吓掉半命:刚才撞到哪里呢?他忙拱手作揖道:“给姑娘赔罪了!奴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然后飞跑着逃走。严雪眼中闪过狠戾,低声骂道:“没用的阉人!”
明霞院中严十五挎剑守在廊下,其余暗卫皆隐在离正屋五六丈之外。月明摔到时肋骨又裂开,被涂老和小医女用绷带捆得似个大蚕蛹,安置在厢房里,而赵六娘在照顾她,自然同住一屋。福泉赶到时,看见婷婷玉立的严十三,心脏莫名的砰砰乱跳。
萧玄漓沐浴后,着一身浅色的软绸衣袍进内室。几颗硕大的夜明珠分别放在香几上、桌案上、梳妆台上,一室温润清辉。如修竹一般的手指拔开罗帐,他的小仙子今夜能醒来吗?是挠他几条血痕?还是咬他几口?他莫不是疯了,竟然好这一口?
叶子曦陷在一个迷梦里,匡庐的瀑布飞流直下、漫山红杜鹃粉桃花,有阿娘笑盈盈的脸、阿爹吹胡子瞪眼,有陆表哥、枇杷、阿骏、等等许多亲人和朋友,还有一个俊朗的公子,只是看不清楚面容,还有火光灼热…还有一条蛇…蛇爬过来了,咬了她一口…
“啊—-”叶子曦一声惊呼,猛然睁眼。确实被咬了她一口,不是蛇,是人!咬在…“啊—-”她大喊一声,使出浑身力气又踢又挠。
萧玄漓痴笑着松了口,抬头说“你醒啦,真好!真好!”墨发披散,眸中涌动的情意浓浓溢出。
“啪啪”小手胡乱拍打在他脸上,小娇人怒目圆瞪,斥吼“萧玄漓,我要杀了你。”
听着细弱发抖的声音,看到粉面泛上渐浓的绯色,他笑得邪魅,发狠的俯下来又咬住另一颗,狠狠的吮,任由她又打又挠、又抓又扯。直到一江春水喷涌,脑海深处炸开炫烂的焰火……细细的吻,一直吻到噙着柔嫩的唇,将她的哭喊变成呜咽,再悉数吞下。良久之后男人温软的说,“曦儿,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吾的命都给你,陪着吾…”
叶子曦气得发抖,完全听不清什么耳鬓私语,在身上的桎锢松懈的时候翻身下床,扑到梳妆台上抓住一只骨簪,转身对着下床寻她的男人就一计猛戳,咬牙说:“萧玄漓,本少主要杀了你,杀了你。”
骨簪由锁骨处扎进去,鲜血直流,萧玄漓揽着纤腰的手丝毫不松。他咬着牙,哑了嗓子说:“是吾的错,要打要杀都随你。”
叶子红着双眼,珠泪直流,松了手,身子摊软下来,口中叨念着:“本少主要杀了你,杀了你…”
“好,吾的命都给你,只要你安泰康健,吾死也甘心!”萧玄漓抱着小娇人到软榻上,拿薄被给她裹得严实。
廊下福泉缩着脖子,王爷已经叫过一次水啦,好不容易才听到女子呼喊。他偷偷拿眼瞧严十五,小姑娘躲在廊柱边捂着耳朵,一道清影在花灯下抖。他感觉有点饿了,揉着肚子忍不住想:这一连三夜,王爷威武!待天明后需要备下药膳,或找涂老熬一汤大补的汤药。福泉胡思乱想着,十七八岁的内侍竟生出一身臊意,这时屋里又叫水了。
待收拾清爽之后,萧玄漓倒在新换过锦被中,裹胁着小娇人睡去。叶子曦的头还是嗡嗡的,想不起这已经是第几回了,摸着骨簪在男人的脖子上比划,泪眼婆娑终是没有下手。小姑娘刚刚挣脱怀抱,男人长臂一捞,把人又拉进怀里捂着,喃喃地说:“乖乖的,吾陪着你。”
小姑娘穿着轻薄的绸衣被迫贴着赤裸胸膛,被捂着透不过气,气恼之极胡乱咬几口。男子笑声里又染上了欲望,“哈哈,再咬,吾就要咬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