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不得沐漓误会,瞧这一地的易拉罐酒瓶,还有男人喝得微红的脸颊,他白色的衬衫衣领微微敞开着,衣袖挽到手肘,露出线条流畅的小臂,一条腿随意地弯起,拿着易拉罐的手慵懒的抵在膝盖上。
整个人又慵懒又随意,沐漓从没见过这样的他,或者说在学校里的他总是一本正经的,就像一个精明克制的教授,一点也不像幼儿园老师。
沈淮之正看着江面吹着晚风,试图将自己甩出这个世界静静的躲避一会儿,骤然听到心心念念的声音还以为是酒喝多了出现了幻觉。
他扭头看向身边的沐漓,察觉到她眼里流露出的一抹担心骤然一笑,他朝旁边摆摆手示意沐漓坐下,即使喝醉了他的嗓音依旧清润好听。
“沐漓,来,坐下陪我喝一杯。”
沐漓看看周围也没什么人,旁边停了辆车,只有远处模糊的灯光下有几对小情侣在散步,看着沈淮之迷离的双眼,好歹同事一场,沐漓叹口气坐在他身边。
“沈淮之,你怎么大晚上在这喝酒啊?”
沐漓拿起瓶子看了看,度数不高,可一直这么喝还是会醉的吧。
沈淮之递给沐漓一瓶酒之后又打开一瓶自顾自喝了起来,他看着远处的江面,眼底莫名有一股忧伤。
他轻轻开口仿佛声音会跟着江风一起飘向远方,“今天,是我母亲的忌日。”
沐漓愣住,她以为他父母都健在,毕竟上次在学校外她还看到一个中年女人叫他儿子,现在想想他当时的表情确实不对劲。
“抱歉,我不知道你母亲......”
“没事,已经过去很多年了,”沈淮之双手撑地后仰,“只是每到这一天,我都会格外想她。”
他戴着眼镜,可沐漓总感觉在那镜片下似乎有一滴晶莹,即使他平时看着多么坚强,也只是个会想妈妈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