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玩意太过玄乎,不是死记硬背就能弄明白的,道士学的太乙卜术——九卦三百五十六手,只能算是粗通,简单的能算一算,正要碰上什么复杂的状况,那保准抓瞎,但是道士还是二话不说就接了,虽说他不会算,但是他会吹啊!
赵家巷位于城南叶子坊内,因城内的杂货行、骡马行、布市在此间附近,所以巷中所居的多为牙商,通俗点的说法——中间商,道士那拉风的小轿子晃晃悠悠的开进了巷子,李道士一本正经的走出来,转头道:“在这里等着,回头给你们双倍的工钱。”
“好嘞,道爷您慢走,”两个轿夫点头哈腰,完全不知道对面的家伙已是打肿脸充胖子,身上已是一文钱都没有。
巷子是回字形结构,巷口两颗朝门柳,家家户户连成排,坊主赵老汉早已侯着,连忙道:“是青城道长吧?我听那苗道人说,他师兄是有力的。”
李道士不咸不淡的点了点头,要的就是这个范儿,“说吧,此间出了何事?”
“实不相瞒,咱这赵家巷最近出了好几件古怪事,就说这隔壁的孙家吧,他家的小儿子半月前得了风寒,这倒不算甚事,不过短短几天,咱们巷里有冒出了五个得风寒的,你说怪不怪。”
李道士掐了掐手指,默然不语,一副成竹在胸的姿态,赵老汉见之顿感心安,接着道:“还有啊,咱们巷中的大门和窗户的地方,经常出现墙块掉落的现状,这又是何故?”
“剥皮煞。”
“嗯?道长这是何意——”
未等赵老汉弄明白,就听得巷内右侧第三户门忽的打开,从中走出一个尖嘴猴腮的男子,气势汹汹的道:“阿爹,我说过,不要信这装神弄鬼的道士,咱家的钱可不是那么好骗的。”
“胃部是不是不舒服?”
“你胡说什么!”
“近来买卖做的不是很好吧。”
“你——”
“常与人发生口角吧。”
“蜈蚣煞、剥皮煞、挡门煞,三犬俱走,关于谷口。白者不胜,死于阪下,三煞合一,连腥带污,道士讲的是因缘,做的是正事,你不信,我不救,”李道士摇了摇头,转身便走,只留下了这对呆滞住的父子俩。
好半晌,赵老汉回头就给了这儿子一巴掌,怒道:“我跟你说过,这位道长能收拾得了那青豹子,定然是有本事的,万一真是有血光之灾,你给我送终,还是我给你送终啊?”
猴腮男也愣住了,不仅仅是被抽了巴掌,而且对方说的话句句属实,可他从未跟这人打过半句交道,而且别的不说,这买卖的账目自个儿向来是贴身携带的,盈亏如何只有自己知道,别人绝对不知,这位、这位难道真的能看财运?
“唉唉,道长,别走,您别走啊,是小儿无知,他不懂的,你切莫跟他一般见识。”赵老汉回头又恶狠狠的瞪了儿子一眼,“还不快给道长赔礼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