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梦到这里,他都觉得惊异又兴奋。
要杀他的人,如今被杀了,冷冰冰白嘁嘁,彻头彻尾的一个死人。
梦中的陈嘉沐与现在琉璃宫中住的那位,是完全不同的。他甚至有些自傲——之前那个陈嘉沐死了,才有现在这个陈嘉沐来。
他又在想了。
想陈嘉沐于浴桶边沿袒露的背,想她那日在院内小憩,月光也将她照得白润,最后兜兜转转,居然又想起她的红绳。
晃晃荡荡的勾着脚腕,就在他目之所及的地方,他的脸也完全贴着寝宫冰凉的地面。
他想自己实在是很卑劣,先人一步将他的公主拽进泥地里,拽到自己身边。
他就像附在她身上的一只蛾子,要一层一层地吐丝,再一圈一圈地缠住。要陈嘉沐变成和他相同的一条虫,再掏出那些权力诱惑,说有了这些,虫就能变成蝴蝶。
但本不应该是这样。
陈嘉沐本就应该是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