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恨她吗?为什么恨,又是什么时候恨起来的,要多久的沉积才能成为将主人杀死的那种恨?
陈嘉沐一想到这个,就又有点想抢先一步恨他了。
知人知面不知心,他脑子里心里到底藏着什么东西呢?她完全猜不出。也不知道以后怎么就会走到反目成仇的境地了。
她感到头脑眩晕,且被酒气蒸得脸红脑热了,鼻子耳朵,通气的地方好像都能热鼓鼓地涌出一种气。
这种气让她想起很久之前她躺在寝宫的床上,浑身无力地任由方彦摆弄的样子。她那时笑他完全不懂伺候人,不在意的,一语带过了,还觉得有趣,但这种情况再回忆起来,便只有一种不可控的痒痛。
像手指甲旁边一根小小的倒刺,指不定什么时候突然跳出来疼一下。
她睁开眼,目光冷冷的,两柄开了刃的剑似的坠下来,下命令道:“方彦,你还是要更爱我一点。”
方彦的脸贴着她的,不断点头,泪水有些潺潺的意思了,他们两个黏得那么紧,他却觉得陈嘉沐好像从没离自己这样远过。
他说:“公主,你什么都可以和奴才说。奴才的嘴很严,不会走漏一点风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