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给陈嘉沐的床幔拉得严丝合缝,只道是犯了癔症,又是点安神香,又是怕她闷热,执着扇子过来轻轻地扇风,前前后后侍候半夜,陈嘉沐终于沉沉睡过去了。
她看陈嘉沐的脸色,随着呼吸慢慢透出新鲜可爱的红晕来,这才放心一些。
人睡过去,身体各处放松下来,自然会变得很柔软,陈嘉沐也不例外。本来贴着床沿的侧躺变为平躺,又往外挪了一寸。
落雪看陈嘉沐小半个身体悬在床外边,怕她睡狠了翻身跌下来,又怕自己伸手去扶把人碰醒。
好好的灵活双手此时倒是像没用的两根枝杈,进退两难。
她在陈嘉沐床前徘徊一阵。
待久了不难发现,陈嘉沐屋内确实有些风,时间越晚,风就越大,吹进来满带水汽的风,打得人肌肤湿冷。
落雪走到门边。
门窗紧闭着,但有非常细的木缝,凑过去看,外头早就黑漆漆阴森森一片,一丝月光都看不见了。
天地如砚台磨墨,雨落下来都是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