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钊的思绪混沌的,想自己怎么哭了,但又下意识地把陈嘉沐的腿抱紧。
他感到自己有点像一条狗。
被厌恶了,被拎着棍子追打了,还要摇尾巴吐舌头,祈求她怜悯的一条狗。
他豁然开朗——原来他是想要怜悯。
挽留,退步,或者只是低头抚慰他一下。只要他们两个都往后退一步,这件事就过去了,他可以再也想不起陈嘉沐开玩笑的口气,可以只念她的好。
从一开始,她突然提出要嫁给自己,他就应该有准备的。
要有被当成玩具摆弄的自觉,被视为一件道具使用的悟性。
他想他其实没有那么恨她。
即使她的某些地方已经与死去的陈嘉沐重合了。
他们需要的,可能只是一点理解,一点沟通,他把自己的恐惧担忧,还有寂寞,原原本本地讲述了,他们或许就有像之前那样走到一处去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