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彦说:“什么结束了?”
他要拧干帕子里的水,但四肢都跟仕女灯座一样,落了灯油,凝固住了,锈住了。他每用一点力,都是在劈开他青铜的皮。
陈嘉沐好像要说什么,但是说不出,过了很久,她长叹一声:“又是这样,方彦,我说不出口。”
她的眼睛睁开了。
睫毛挂着水珠,亮闪闪的,一抬头,风铃一样笑起来:“怎么哭丧着一张脸?皇子不好侍候吗,这个宫里应该不会有比陈渡更难伺候的人吧?”
方彦说:“不是。皇子很听话,有点蠢笨,而且善良过头了。”
“一个好孩子。”陈嘉沐握住了方彦的手,“怎么流血了。”
“不小心弄的。”
方彦没有松手,他把自己的伤口往湿透的帕子里藏,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问她:“公主,我们之间呢?”
“我们之间,也结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