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渡这时候又有刨根问底的执着了,他问:“怎么打死的?”
赵嬷嬷道:“乱棍打死的。”
她口中念念有词,说些听不清的“作孽呀”“杀生”之类的。
陈渡只好把想说的话憋在心里。
赵嬷嬷自说自话的时候,他从来不会打扰,在他的意识里,她在做一项很私密的祈祷。
陈渡心中有自己的评判——赵嬷嬷说的那些话,只不过是糊弄他的。
在他父皇眼里,他和那条狗,根本没有差别。
其实人和狗的差别并不大——他父皇肯定也是这样觉得,只不过他不会说出来。
他感觉自己当时说的很有道理,狗和贵妃,都是白毛黑眼睛会喘气的,怎么不像了?
他父皇生气,只是因为陈渡把狗和他心爱的女人摆到一处去了。
他自己呢?和狗也没有什么区别,都是乱棍打的,都打得半死不活,只是他的命硬,挺过来了。
陈渡在床上躺了半个月。
这半个月里,他的屁股结痂了,血痂又脱落了,终于还给他一个完整的能坐着的屁股,却没把他的母妃还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