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静悄悄,突然灭了火似的,一声儿都没了。
平儿正心悸着。
外头风大,寒冷,她却浑然不觉,甚至连额头鬓角都渗出热汗,一眨眼就往地上滴。
平儿瞪着地面,黑乎乎的,看不清什么,但她知道自己听了许多不该听的,也看了一些不该看的。刚才,里边传出来的说话声,给她催得面红耳赤,几乎要从脸颊里流出火热的血。
她没法想象陈嘉沐是个什么姿势,慕容锦又是什么姿势。他们俩说话的声音,一会儿显得特别近,一会儿又远了,像腻在一起,仔细听,又分得很开。
男人说话是低低的,闷闷的,女人说话或许有点像撒娇,更像耐心耗尽,没一阵就干脆骂了。平儿没法想陈嘉沐的脸上有生气的表情,她就只见过陈嘉沐的哀愁的脸,同样的,她也不敢想陈嘉沐骂皇帝是个什么样子。
纠结一阵,屋里还是安安静静。平儿缓过来了,又感到很奇怪:为什么慕容锦做了皇帝,还要在屋里那位面前称臣。
她对这屋中的一切都充满好奇。
窥探的人,只要看不到全貌,心中必定要生出一根羽毛,来搔的心很痒。
她听见一点响声,连忙抬头,眼看着陈嘉沐的手臂缩回屋里去,目光也跟着她的指尖往窗子里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