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一下,参加晚上的琼林宴。”皇甫瑾灼回到府中又恢复了温和的模样,虽然还是挺高冷的,但是并没有在外的摄人气息。
“是,殿下。”几人应道,其实这些礼部的人今日都有通知过,不过太子殿下提醒,他们自然要接受好意。
今年状元、榜眼、探花尽归太子府,这是从未出现过的事情,世家虽然还不畏惧,但也多少提高了警惕。
李家,富丽堂皇的大厅里,李云霁面无表情的坐在主位上,在他下方,坐着十数个头发花白甚至是全白的老人,另外一些和李父年纪相仿的人则恭敬的侍立在老人身后。
“李云赫身为嫡系主支,办事不力,累及家族,少主总该给个交待,总不能因为他是您亲弟便不加管束吧?”
左边第一位老爷子开口道,他浑浊却散发着精光的眸子直直的看向李云霁。
原本李云赫上次在边境被抓就一直身陷囹圄,好不容易因为对方证据不足,李云霁付出庞大代价之后救了他出来,这些族老们便杀上门来。
殿试尘埃落定,原本是李家角逐状元的首位人选的李云赫甚至未能参加会试。这些族老感觉李家的威严受到了挑战。
尤其是前三尽出自太子府,李家族老感觉自己的财物正在离自己远去,别的人他们奈何不了,但是这李家的“罪人”他们还是能让他受一些应有的惩罚的。
李云霁闭了闭眼,他弟弟被接出来之时,身心已经饱受摧残,这些所谓的族人竟还来逼迫。
李云霁真的不明白,自己守护李家的意义是什么?自家弟弟在外冒着生命危险犯险又是为了什么?
李云霁有野心,有能力,可他觉得自己并不想谋反逼君,却又不得不被裹挟着前行。
端看如今在座的这些老人,就能想象的到李家是如何的枝繁叶茂,他们的儿孙早已遍布各个地方。
“去带二公子过来。”李云霁压下心头的怨愤,朝门外吩咐道。
“少爷,喝下这些药,能护住您一些。”李府的下人将一瓶药递给李云赫。
今日的事情,李云赫也已知晓,他知道这药是自家大哥给的,便毫不犹豫的服下。
“李云赫见过少主,见过各位族老。”李云赫来到大厅,走到李云霁面前跪下。
他知道自己来这里的原因,若说平日,他不需要对着自家大哥行此大礼,但是今日不同,今日的他不是李家嫡系二少爷,而是李家的“罪人”,多可笑啊。
“李云赫,办事失力,连累家族,按李家宗法,罚家法二十。”李云霁冷冷的说道,他的眼神没有看向自己的弟弟。
“是,李云赫领罚。”李云赫叩首,他知道自家大哥的难处。
李家家法是在李家微末之时便已存在的,最初只是家附近随手拽的枯枝湿藤,李家有点身份之后,便制订了专门的软藤,疼若揭皮,却不伤筋骨。
客厅门在李云霁的示意下关闭,厅内除了李家族人与执行者再无他人。
李云赫被人压着上了刑凳,上衣被去除,下衣也被拽下小半,肌肤颤栗。二十藤过后,这裸露的肌肤都将会变成一片血色。
身体的疼痛比不过内心的煎熬,李家家法本就是惩治罪大恶极的族人才会出现的刑罚。
而今日,这些人为了泄愤,也为了震慑李家兄弟,硬生生的给李云赫扣上了累及家族的帽子。
李云赫自从上了刑凳便再没有抬起过头,李云霁也再没有看见过他的神色,他不知道自己的弟弟以后还会抬起头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