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夕瑶说。
若说之前吴绣娘只是惊讶,那么眼下她便几乎说不出话了。
随着生意越走越大,每个有品级的绣娘都收了几个徒儿,平日接的那些衣裳,裁布缝衣皆是交给徒儿做,刺绣才是师父亲自上手。
林婉儿的嫁衣也是如此。
云夕瑶道:“我要开始做嫁衣了,这一个月,别让人打扰我。”
下楼后,绣娘们纷纷围上来,询问吴秀娘情况,当听到师父从头到尾都要亲力亲为时,众人的反应不比吴秀娘小。
“早先为宛平公主做裙衫,师父也只是设计与刺绣呢。”
另一位绣娘说道。
像裁剪与针黹一类的活儿,都是她们替东家分担的呀。
她接着问:“哪位客人,面子比宛平公主的还大?”
吴绣娘摇头:“师父没说,也没要图册。”
又一位绣娘说道:“图册上的款式全是东家自己设计的,她自然是不需要,不过东家要闭关一个月,看样子,是又要出一件‘大作’了。”
思及此,所有人都激动了起来。
犹记得当年一件霓裳羽衣,轰动了整个京城,至今仍为人津津乐道。
也不知这次,东家会给所有人一个怎样的惊喜。
夜深人静。
孟芊芊歇下了。
今日在外逛了许久,确实有些累乏,连话本子都没看。
就在她睡着后不久,一个高大魁梧、壮硕如牛的络腮胡男人,拿着一把巨斧,步伐缓慢,煞气浓厚地进了胡同。
他路过玄衣白发与孟芊芊的宅子时,猩红的双眸朝两座宅子看了一眼。
他的呼吸很沉重,在夜色里有一股厉鬼勾魂的阴冷。
“来人了……”
他扬起手中的巨斧,朝着孟家的院门重重砸下。
殊不知,刚要落下,被一截飞来的手骨挡开了巨斧。
他看着落在地上的骨头,沉沉地问道:“枫婆子?”
阿婆的宅子里传出一道苍老沙哑的声音:“这家人,不许动。”
络腮胡男人有些意外:“枫婆子,你不是最喜欢杀人,几时开始护人了?”
阿婆没再理他。
络腮胡男子道:“知道了,不过他们最好别惹事,我喜欢清净,太闹腾了,我还是会不客气的。”
说罢,他又用巨斧指向隔壁的宅子,“这一家的,你不会也要护着吧?”
阿婆道:“随你。”
主屋内,玄衣白发男子望着铜镜里的帅气逼人的脸,激动得无以复加:“老子的脸终于帅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