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

黑死牟看着波光粼粼的水面，里面倒映出他有着六只眼睛的脸庞。

“半天狗也死了吗？”

他有点看不懂事情的发展了。

此前百年，上弦都未曾被杀死过，而现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除了他，其他上弦全部被杀。

还包括一个增补的。

这是自他那个弟弟死后，他们遭遇过的最大危机。

“下一个就轮到我吧？”

黑死牟轻轻碰了碰腰间的虚哭神去，平静了数百年的心湖泛起道道涟漪。

他必须承认，自己的确有死亡的风险。

叛逃者杀死童磨时，实力已经于他接近，后来又吞噬了多位上弦，现在实力绝对不弱于他。

更麻烦的是，叛逃者的攻击附带特殊力量，会伤害鬼的身体、破坏鬼的再生能力。

而他们却对叛逃者无可奈何。

这和他们面对人类时的情况，完全反了过来，甚至更糟糕。

他们至少还惧怕斩首，而对他们来说，叛逃者却几乎没有任何弱点。

而且，叛逃者能力特殊，他们在叛逃者面前，想逃跑都逃不了。

黑死牟手掌渐渐收紧。

寻求其他鬼的保护？

这世界上比他强的唯有那位大人。

但是，那位大人又怎么可能给他当保镖？

“不安从心底不断涌出，因为生命受到威胁，身体微微发麻，这种感觉真是熟悉又陌生，讨厌又让人怀念。”

黑死牟盯着水中的自己看了几秒，转身缓缓离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