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丁涓是家里的老幺,倍受宠爱,天不怕地不怕,不怕父母,不怕二姐,放眼整个曲家,她只怕一人——大姐曲丁咚。
遥想那天,她还是个大孩子,带着曲良这个小孩子一块玩。她一个不注意,那只名叫“大黄”,大姐十分珍视的小黄鸭就被曲良扼毙,曲良哭着向她求助,她便主动把这个锅接了过来。
大姐回来后,一连追着她打了大半年,直到曲良被送走,曲丁咚才饶过曲丁涓。
“大姐,你一定听错了,我夸他呢!我说,你瞧,咱小肉肉多有眼光,给你找了多好的一个儿媳妇,夸他呢,我在夸你儿子呢!”
“这还差不多!”
三姐妹哈哈大笑,曲良笑也不是,哭也不是,只好面瘫似的僵着脸站在那里。
“曲老头,曲老头呢?温大姐做寿你也不通知我们!咋的?为了个名额,连老朋友都不认了吗?”
只闻有声,不见有人,声调高亢而激昂,火药味十足。
“老妈,谁啊?来找麻烦的?”
“不是的!应该是张叔到了。”曲家的大事小情多由曲丁咚处理,仅凭声音她也能确定来人是谁,她否掉曲良的猜测后,转而吩咐起两位妹妹,“老二、老三,你们去喊爸妈起床,就说老冤家到了。”
曲丁咚吩咐完后,拉着曲良一起转向大门口。
不一会,有两个上了年纪的老人一先一后行过曲家那两扇对开的乳白色铁门。老头枯瘦如柴,个子却很高,他步履矫健,甩开身后的老婆子快步行至曲丁咚身前。
“丁咚啊,你爸也太小气了,为了个名额,连做寿这样的大事都不通知,说不过去了!”
“张叔,你们的事,你们自己处理,我一个小辈不好插手!至于说大寿的事,您也知道,妈她一向主张简约,反对铺张,所以今次一切从简,说是大寿,其实不过就是家里人随便聚聚,您和刘阿姨如果要来,我代表爸和妈肯定无限欢迎。请!”
“哈哈哈!”瘦高老头伸长脖子,朗声大笑,“丁咚啊丁咚,你说话办事还是如此的滴水不漏!我就说嘛,曲老头没儿子命,得了个大闺女却胜过三个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