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年,贺淳华也时常处理狂沙季到来后寻衅斗殴致死的案件。
想到父亲,贺越心头一阵冰凉。
应夫人天天在家宅里苦候消息,他是不是该传回噩耗?
这天下午,他在官署里待了几个时辰,都没能多处理一件公务。
直至天黑,少年才没精打采站了起来,准备回家。
哪一次打道回府,都不像今回这样令他抗拒。
不过这时突然来了个驿使,将十一封皱巴巴的、加了火漆的信呈到他面前:
“东路已通,这是瘀积在嘉信关的信件,一次性送了过来。”
贺越看到这么多信,心里头咯噔一声:东部到底发生了多少大事?
千松郡地处偏远,从东到西又没有水路可以直达,都城的信件一定要经过卧陵关、嘉信关这条路线才能送达这里。
沿路山脉陡险,如果绕路就要多走三个月,路况还特别差,一般也没人这么干。
贺淳华去盘龙沙漠之前,心心念念记挂东部局势。哪怕完其遗愿,贺越也要把这些信件看完。
他顺手拆了一封,看上两眼,眉头就皱了起来,赶紧再拆一封。
然后是下一封。
“岂有此理!”贺越重重一拳砸在桌上,“砰”一声巨响,把附近的差吏都吓一大跳。
贺二公子一向温文尔雅,就像郡守的翻版,怎么突然这样大火气?
贺越的眼眶都红了。有生以来,他头一次感受到这样的悲愤和仇恨。
“父亲、大哥,你们死得不值!”他咬着牙道,“我们都被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