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么一点,贺越立刻就道:“他也想保存兵力!”
“既然明天就要会师,这些溃军首领就算想和乐融融坐下来喝茶论道,估摸还得按实力决定位次。这种局势下,卢耀与我军交手必有损失,怕是会影响了明天的计划,因此不得不委屈求全。”
也即是说,贺淳华的官军和卢耀的叛军,现在心态都很微妙。
双方都想避免损失。
贺灵川看了弟弟一眼。这个老二,心思还是很灵巧的。
“那么这里头就还有腾挪的空间,不是必死之局。”幕僚莫折敬轩道,“但卢耀的所谓和平共处,恐怕也只剩几个时辰了。”
“与他议和,不啻于与虎谋皮。”贺淳华沉吟,“他今晚不想动手,是不愿自己实力受损;可到了明天三军齐聚,恐怕就要合众追杀我们!”
还有什么比剿杀一支官兵,更能振奋贼心的举动吗?
这些溃军甚至会认为,自己需要一场大胜来奠定基石,会师才能成功进行。
贺灵川心头沉甸甸地,只觉自己好像又回到梦境中的战场。那种群敌环伺、前途无亮的绝望,这回要在现实中重演了吗?
在这个无依无拦的小山沟里,以三百勇士对战四五千人还要取胜,都不敢这样写啊。
真到那时,贺淳华这三百人就是叛军祭天的牺牲品。
应夫人忍不住插口:“现在走不行,明天走也、也不行,那要怎么办?”难道坐以待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