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直呼西罗时语气冷淡。
贺灵川也是一声嗟叹:“为何这般?”
“王廷也不会特地给我们说明原因。但是翻遍史册,无非就是‘忌惮’二字罢?”
盘龙城军是一把铁榔头,能敲拔陵、敲仙由,如果由钟胜光带回西罗国,敲国都、敲国君是不是一样好使?
对于深得民心、军心的统兵大将,哪个君王不得心存忌惮?
孙茯苓若有所思:“然而盘龙军民毕竟隔离故土十余年了,人心思归。如果这消息是真的,我们就有大麻烦了。”
盘龙荒原这才太平了几个月?眼看又是波澜将起。
“管他呢,今朝有酒今朝醉。”贺灵川朝她举杯,“来,少替钟指挥使操心。”
孙茯苓莞尔,与他对了一杯。
两人抬头,见到矮墙上两根嫩绿的小草正在努力生长,背景是四月瓦蓝的天空。
谁都知道,它们一定会在九月的秋霜里枯萎。
但此刻,它们欣欣向荣。
人活一世,草木一秋,生死由天。
能抓紧的,不过是当下而已。
他听见孙茯苓很轻很轻地叹了口气。
两人相顾无言。
也不知过了多久,上空忽然一阵喧嚣,两个黑乎乎的东西掉到墙头。
原来是两头胖喜鹊争夺一块米饼,打得不亦乐乎,还啊喳叫个不停。
小院里的宁静,一下就被打破了。
孙茯苓随手拣了颗石子儿,屈指一弹。
“啪”地一声,石子儿击在喜鹊边上的矮墙,碎成八瓣儿溅开。
两只喜鹊激斗正酣,居然毫不理会。
原本缩在矮桌后面偷偷拿肉的雀鹰一个起跳,张开翅膀朝它们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