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您找钱。”
这时两名茶客也谈完了,正要起身,伙计忽然掉了几文钱到地上。他蹲到地上去拣,不经意自下而上一瞥。
这动作本是下意识,但他收回目光后像是想起什么,又抬头去看,目光发直,连起身都忘了。
他这个动作,白衣人自然不会忽略。
他往后一退,转头向茶室横扫一眼,忽然就要转身下楼。
伙计赶紧爬起来喊他:“哎,客官,找您的钱!”
白衣人理都不理,转眼消失。
那名老者过来结账,问伙计:“你怎么了?”
“他,他的脸……”白衣人已经消失在楼梯口,伙计还往那里张望,“有点眼熟啊,好像在哪里见过?”
正说话间,边上修缮队有两名工匠过来,向他讨要一杯茶水。
白衣人下楼以后,站在潮湖塔门口左右张望一下。
正好几名官差路过,他顺势低头,又伸手按了按帷帽,才混入街上的人群,快步往东而去。
潮湖塔边上圈着几排矮房子,有民宅有商铺,衬得它鹤立鸡群。
白衣人离开宝塔仅仅过了十几息,潮湖塔对面的矮房子里就出来三人,都是平民打扮,脚步不急不徐,同样往东而去。
白衣人却越走越快,一溜烟儿钻进街角的车马行。
也就一转眼的工夫,后面三人还未跟上,白衣人已经牵了匹栗色马出来。
显然这是他之前寄存的。
这些车马行既有出租业务,也能寄放和代管,非常方便。
潮湖塔就在郊区,道路没什么通行限制。白衣人翻身上马,嘚嘚儿跑了起来,把追踪他的三人越拉越远。
这厮相当警觉,在塔中一觉出异常,就打算直接离开白沙矍,决不逗留。
他的行为显然超出旁人预计。
那三人并不知道他在塔中有甚遭遇,但都接了任务,只得临时拐进车马行买马,再匆匆追上去。
他们本想租三匹马,不过租赁车马都要先交押金再登记,费事又费时。这三人无法,也不租了,直接扔银子买。
这就干脆了。
不过其中一人带的银钱不够,还是从同伴那里借款凑够了数儿,才买到马匹。
这么一耽搁,又过去不少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