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认得。”
白子蕲顿了顿,又问:“大司农知不知道你们干的勾当?”
这个问题的答案,牵连甚广。
“我们做得隐蔽,大司农和夫人也从没过问,或许……”吴楷耸了耸肩。
白子蕲却不让他糊弄过去:“那么大司农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
吴楷只得道:“我想,大概是不知道吧。”
贺灵川闷头抄记,就是不吱声。
这些更深层的问题,就让灵虚城来的专使提问就好,他不打算去凑热闹。
“你们给傅松华提供了伪证?”
“是的。”吴楷直言不讳,“岑泊清三年前无意中发现,杀害并州刺史的逃犯傅松华居然也住在白沙矍西北角,甚至离岑府不远。”
“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吴楷苦笑一声,“岑泊清也害怕事情有一天曝露,因此让我备好伪证,万一东窗事发,就由傅松华去顶罪。”
“你们准备栽赃的白肩雕路线消息来源,是谁指定的?”
“岑泊清。”
“为什么?”
吴楷咽了下口水:“我只是听命于事,并不清楚为何。”
“再说仲孙谋。”白子蕲继续问道,“他为什么配合你们做伪证?”
“仲孙谋的祖父寿元将尽,什么补药都吃不下去。岑泊清就指点仲孙谋去青芙庙求药,暗语就是‘延年益寿保平安’。仲孙家的老头子吃下去,又能多活十几到三十年。”
“这回岑泊清发现查办信差案、杀妖取珠案的巡察使是仲孙谋,就拿这件事要挟他。”吴楷又要了一杯水,“私自购服不老药,在灵虚城是重罪。”
“所以岑、仲孙两家均涉案。”白子蕲又对贺灵川点了点头,“我问完了,后面交给你。”
于是贺灵川询问吴楷其他捉妖手下的下落。
都到了这一步,吴楷也不再隐瞒,将其他五组人手的隐藏地点、作案手法及成果,接头暗号都供了出来。
纸上墨迹未干,贺灵川就把写满口供的卷宗往白子蕲面前一递:
“白都使,另外这五组猎妖狂徒都在赤鄢国境之外。”
简言之,抓捕他们就不是赤鄢国的任务,而是他这专使的份内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