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灵川想了想,先回自己客房,放出眼球蜘蛛上梁,而后悄悄自驿馆后门离开,登上一辆鹿车,奔向下一个目的地。
他走后不到两个时辰,侍卫进来通传:
“殿下,天宫使者来传令了!”
“现在?”现在夜色已深,帝君这么着急?
伏山越见到使者,原来摘星楼居然宣他连夜觐见。
他入住驿馆的决定,果然正确无比。伏山越整了整衣冠,就随使者同去。
对方压根儿没提到贺灵川。
贺大少在白沙矍还算关键人物,但在这里什么都不是。白子蕲和伏山越两人面圣陈情足矣,贺灵川作为一个微不足道的外来者,连被帝君传唤的资格都没有。
白子蕲带他来灵虚城,只是有备无患,以防哪位主上想进一步了解情况,却找不着赤鄢太子的办案人。
当然贺灵川知道,他也另有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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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宫,摘星楼。
白子蕲跪地,一五一十汇述自己在白沙矍的查案经过,这不仅是给妖帝听,给都云主使听,也是给灵虚圣尊听。
他办得细致,涉案的物证、人证、人犯全都带回灵虚城,包括傅松华、吴楷和程俞的遗体。
妖帝听了大半个时辰,忍不住打了个呵欠:“你是说,岑泊清认罪了?”
“认了,但岑夫人带来证人,力证他只是从犯。幕后真凶另有其人。”
妖帝又问:“你想让吴楷开口都那么难,怎么姚杏宁抓这个跟他接头的戏子,就轻轻松松?”
白子蕲摇头:“岑夫人说自己运气好。”
“怕是有人暗中出手,帮了她一把。”妖帝懒洋洋道,“你不用问她了,她是马大哈,自己大概都不知道。这个案子,你还能不能查下去?”
白子蕲微一犹豫:
“恐怕牵扯甚广。”
“你先查着,结果暂不公布。”妖帝缓缓道,“大司农已经找我哭诉好几天,说自己一家人根本不知女婿所为;仲孙家么,一个劲儿来抱屈,要追查仲孙谋下落,说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白子蕲道:“他们也涉不老药案。”
“呵,青芙庙和里面的人被一把火烧没了,吴楷也已经死了,物证人证全没有,仲孙老头儿就理直气壮出来否认,说自己没吃过不老药,说孙子在白沙矍不可能给岑泊清打掩护做伪证,全都是岑泊清诬陷。这个狡猾的老东西……嗯,你在白沙矍查案,有没有发现仲孙谋替岑泊清做伪证的直接证据?”